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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定康日记>19960924

1996年09月24日
(星期二)
休.戴维斯与赵稷华交接时碰上不愉快的(他的用词是「恐怖的」)遭遇。中国人的谈判风格总是如此。谈判时,其他国家当然想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但他们至少会寻求一些可接受的妥协与调和。然而,中国人只想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他们会坚持己见,即使他们想要达成协议,也会到最后一刻才让步。如果让他们称心如意,他们会确保协议的内容可提供他们足够的空间,未来可针对所有他们想要改变的事项重启讨论。针对机场的合作备忘录和现在的香港主权移交就是如此。世界其他国家应该好好学习如何对中国采取强硬的态度。现在他们的谈判风格,结合了黑手党和自以为是的人所采取的策略,加上大量毫不掩饰的阴谋伎俩,却能因此全身而退。
傍晚,虽已耽误了很久,但我终于能够和人在纽约参与联合国大会的聂伟敬以电话长谈——延迟的原因是他必须处理一出国内的闹剧(或是哑剧)。尼可拉斯.邦索爵士(邦索还未继承爵位以前我们就和他很熟了)呼吁祁淦礼在欧洲货币联盟(EMU)的问题上闭嘴。一般人通常不会为这种愚蠢的评论而困扰,但偏偏邦索(他不是个坏人)的身分是外交部副大臣。因此,身为执政党政治人物的邦索等于是帮了反对党大忙。聂伟敬认为,他会晤钱其琛时的说法不只是为英国争取「有尊严地离开香港」,更在于我们不能为了在主权移交仪式上达成协议,就淡化临时立法会的问题。他对临时立法会的问题抱持强硬的态度,并有意捍卫此一立场。我只希望他们也能以正确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各界总是认为,在这些会议结束之后,唯一正面的诠释就是这些会议气氛友好、具建设性,并象征双方关系的升温或「关系变得深厚」(我真讨厌这种说法)。有时候,最好的政治策略就是开一个非常糟糕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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