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05月04日
同学们：为了配合文学史教学，承蒙贵校邀请我们北京昆曲研习社，今天来这儿演出三个昆曲折子戏。（1）明代汤显祖（1550～1616）《牡丹亭》中的《游园》；（2）明代梁辰鱼《浣纱记》中的《寄子》；（3）清代洪昇（1645～1714）《长生殿》中的《小宴》。这是三折典型的昆曲。《牡丹亭》以文词胜。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牡丹亭》，影响很大；《浣纱记》最后结束不落窠臼，不是如一般才子佳人、金殿完婚旧套，而是以西施、范蠡泛五湖结束；而《长生殿》以排场胜，一折喜，一折悲，一折热，一折冷，用了较多不同的曲牌。
我在美国有个妹妹，她在耶鲁大学教中国戏剧，也就是《昆曲》。先后20年在北美洲23个大学讲昆曲、教昆曲、演昆曲。外国人很欣赏，外国人的文学史里，戏剧比重很大。世界上的人对莎士比亚很熟悉，中国知识分子也知道莎翁，可是中国人知道自己国家大戏剧家汤显祖的过去就不多。汤显祖提到日程上来，还是“文化大革命”以后的事。东西两位戏剧家，他们都是在1616年同年去世的，汤老还比莎翁大14岁。明年1986年将是他们逝世370年。我知道莎士比亚的剧本，已经都拍了电影，而我们呢？得放眼世界，希望明年我们同时纪念他们二老。不妨来一个话剧《铸情》《罗米欧与朱丽叶》，昆曲来演一个汤显祖的“四梦”，不单单是只演全本《牡丹亭》，而是演汤老的“四梦”。“四梦”中其他三梦《南柯》《邯郸》和《紫钗记》。还希望有一个盛大的纪念会，我们都来参加。我们都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谢谢诸位！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