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810517
1981年05月17日
没料到金丁来了。
这也是个健谈家,彼此也谈得来。
先谈我的作品,认为我和老艾的短篇他是喜爱的,可以长篇当推茅公。
这是当然的,符合实际,茅公的长篇确乎杰出。
但金丁觉得我的中篇《闯关》,他也喜欢。
同时说他有一种感觉,近两年中篇之多,可能由于部分作者既缺乏写作短篇的本领,写作长篇又有修养、生活素材一类限制,因此就都写中篇了。
我认为他这话有一定道理。
谈得最多的是目前由《苦恋》挨批引起的种种反映,整个知识界显然都震惊了!
我感觉是否又乱棍齐下?!
他讲了某市召开政协的一点情况:本来不少文化界的代表都对《解放军报》大批《苦恋》不满,由于市党报不仅加以转载,还约人写了文章响应,因而第一天会议小组讨论,单是一个随地吐痰的问题,就扯了一下午!
这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个别代表,以后就不再参加小组讨论会了。
他还向我证实,何洛并未被群众抄家,但是学校图书馆内却有人暗中贴了副对联,上联是“高官厚禄何乐而不为”,下联我遗忘了,另记得横额是“革命到家”!
在谈到鲁迅博物馆出版的本年第二期《研究动态》时,他指出,有的人就是“四人帮”的残余分子!
我又向他谈了作协邀请老作家座谈会上楼适夷的发言,并作了分析、论证。
他认为我言之有理。
随后,我要他促请胡愈老,成仿吾同志写些资料,以便帮助党把一些问题在内部加以澄清。
他走时,我送了一册《涓埃集》给他。
因为中间有他需要看看的《闯关》。
我是叫刚宜送他下楼的。
他刚来不久,因为我同高鹏谈话去了,涟涟曾主动同他胡扯了一阵,说:“妈妈礼拜六上午,或者下午才到幼儿园接我回来。”
她这个“或者”引得金丁大笑。
是他后来向我们夸奖小家伙时提起的。
高夫妇是因为所说我将离京才来看我的,并不是来向我要求什么,解释什么。
因为工作安排不当,他准备向领导申诉。
因为有金丁在,刚宜一回,我就让他们闲扯去了,等我送金丁时,他夫妇已经走了很久。
下午,书芹同志又送来两份材料,与我昨天从冯处带走的一样,我一并退还他了。
闲谈了我向老冯谈话的部分内容,意在要他趁便作些解释。
因为走得太匆忙了。
他说,他才看了日本的现代派画展,有一幅人头像最受欢迎:一个人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连面貌也无法识别,整个头给报纸裹住了。
而报上的字迹、两帖照片也模糊不清!
标题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