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81:19810207:19810207-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810207

1981年02月07日
上午,刚看完《周末》,朝闻夫妇来了。
从川戏的《红梅赠君家》一直扯到二十年代的《黛玉葬花》和昨晚看过的《红楼二尤》,我一直的看法是,好的作品改编戏曲,一般都不及原作。
我对《二尤》只欣赏一点:当尤三姐十分泼辣爽快地将贾珍、贾琏赶出门后,忽然失声痛哭的表演,认为十分精彩,深刻反映了尤三姐屈辱的处境。
因为也就突出了人物的性格。
朝闻深以为是。
在对陆遂的问题上,他也同意我的看法,只录音不够,还得录像。
《易胆大》他看了,认为不够好,使人感觉,经过主人公的斗争,旧艺人的委屈处境好像就告终了。
不知前途仍然黯淡,直到解放后才得真正翻了身。
他告诉我,水华准备拍制《大波》,已同他谈过了,还将向我征求意见。
他不赞成全部照小说拍,可以拍摄一部分,一些片断。
他认为整体看来,《大波》不能算好,但有很多社会生活场景,作为乡土、风俗画卷,却非常精彩。
对于戏剧表演的虚拟表现方式我们都非常赞赏,感觉高于话剧。
现在的戏曲,采取部分实景,反而只起了破坏作用,而奇怪的是,布莱希特却反而采取了中国戏曲特点来表演话剧。
他搬家到东四,因为另有约会,没有留下午饭。
午休起来,才知道周而复同志已经来家好一阵了。
他也刚从党校毕业,和老马同班。
因为在春节茶会上知道我在家疗养,特别来看我的。
我们谈了一些创作上的一般问题,以及《历史问题》草案讨论的概要。
说是上次讨论,简报约有几十万字,对于写作《四清》的老艾未曾参加讨论,甚觉可惜。
当我们正在谈到巴公时,金丁同志来了。
经介绍后,可能因为人生,而周又是个社会活动家,照例很忙,不久就告辞了。
我一直送他到楼梯口,一再向他致谢。
同汪单独谈话,因年来接触较多,谈话较为自由随便,话题也相当广泛。
他正在写一个反映当前现实生活的中篇,看来接触到的问题相当尖锐,因为他说他爱人老劝他不要写。
他还准备由他口授,搞一部《中国文学史话》。
另外还想写他在海外进行斗争的回忆录。
我向他力说写回忆录好,方便,雅俗共赏。
正谈得起劲,露菲带起她女儿来了,但却很有礼貌地找刚宜他们去了,她第二次单独来时,她告诉我,有的话她已告诉刚宜了。
我向她谈了谈程步奎先生那篇文章的两三个主要论点,认为有参考价值,稍缓将交她看后,待有便时可向周转述一番。
同时交了封了解立波一些情况的信给她,请她查明后代我回一封信。
她去刚宜房里后我又同汪扯谈到当前的创作问题。
他认为《许茂》不错;《风筝飘带》他也有点读不下去,觉得王的作品表明他有点回避现实,追求技巧。
刚宜端元宵来了,我乘机去邻室与露菲周旋,才知道那两位把周告了,说他没有坚持四个原则。
我就此谈了些自己的看法,要她劝周保持冷静,不要让他们随意干扰。
有些人就是喜欢你暴跳如雷,眠食不安,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满不在乎。
我还引用了老百姓一点成语:“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送走露菲后不久,汪也走了。
还有一点我记漏了,上午朝闻临走前,白山同志来了。
他说,他去看过默涵,要他致意我,同时告诉了我凯歌刺伤辛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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