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801227
1980年12月27日
晚上睡得不错,可是一早就醒来了。
创作没想一个接一个浮上脑际:全都或多或少进行过考虑,暂时放下已经写了五万字的长篇《抵制》吧!
不如改写另一计划:《钻磨眼的人》。
这一点仿佛已经确定下来,接着又想起另一个中篇,从大城市,也就是成都一个知识分子干部一家来反映三年困难,而且就以自己的经历为主,用第一人称来写。
接着可又想起小左讲的那个故事,以及“大跃进”、人民公社化在西光耕作区所见的一些妇女们的情景,觉得也未尝不可写个中篇。
以办食堂始而以散火告终,可锅头碗盏已经没着落了!
我想,能在三五年内写好这三个中篇就不错了。
甚至“十年动乱”也未尝不可以,凭自己的经历见闻写一个中篇。
想到这些,再也睡不着了。
翻身起来,穿着好,开了灯,一气写下自己这几个设想,仿佛迟一点就会跑掉,消失!
其时刚六点一刻。
等我粗之将各篇画了个轮廓后,正好七点,刚宜他们上班去了,宁大娘买菜未归,于是我开始运动。
早餐,是在刚宜房里吃的,由宁大娘代我收拾房间。
精神、情绪一直不错。
饭后随手翻阅了《观察家》《广角镜》和《新观察》。
接着回白羽和莫耶信。
下午,本想集中精力用一两天时间将《敌后》重看一遍寄出,但因阮的文章尚未读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读完了它。
派头很大,新的论点也不少,但却显然尚未成熟,值得讨论。
不料他竟也用了某一真心妄图改变对鲁迅研究的手法,申言要“打破少数人对鲁迅思想研究的垄断和压制”。
他不知道我这个兼文学所鲁研室主任的人,在最近一两年中毫无写作有关鲁迅的文章!
这可并不等于我不尊崇鲁迅,是否尊重鲁迅——要看实践。
怎样做人和为人,作为一个革命者,我所缺乏的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独立思考。
而从一小说作者来说,在选材和题旨上,我是问心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