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和日记>19791011
1979年10月11日
今天晚上,曲社在文联同意下,第一次恢复活动。下午4时先在我家(本来每周四有一次练习),晚饭后,我们五人(铨、世藕、惠桢、淑、我)同去文研院。到得太迟,中国新闻社已有记者来过。我们到时已7时3刻。他们明日再来。
到会23人,还有一些来宾。大家要我谈谈,我谈:“首先,我很抱歉,我们来迟了。因为太高兴了,吃晚饭耽搁了时间。”简单谈了恢复小组的工作,如楼宇烈写申请书;王湜华写计划;陈颖的奔走等等。也谈到“铨庵和我是家庭妇女,对曲社恢复工作做得很不够”。也谈到俞平老过去领导的成绩,我们还是向他汇报一切。
除了铨庵、惠桢、安安之外,差不多和每个人都谈了一两句话:我和梁寿萱说,“那张《寄柬》照片(梁的红娘,姜宗禔的张生,我的琴童),我可能印在文章上。”梁说:“不好!”我说:“有什么不好,我是主角(其实我是配角)。”宋铁铮的母亲来,宋的父亲是我的光华同学。我们谈得也好。我夸了铁铮很能干,又像他母亲那样漂亮。傅润森的父亲也拄拐杖来了,我向他问好。许承甫夫妇(许雨香子)也谈了话。我本来不认识他们。
我请关德泉为大家多吹笛子(关从我家骑车去的)。知道莫暄在练习《贩马记》,最后我认识了李小蒸,问他妹妹李梅为什么没有来。李说:“通知今天下午才到,来不及通知妹妹。”跟王湜华谈到写规划信,俞平伯接到信说:“湜华是能写文章的。”他的夫人和两岁半的女儿都来了。我向张基成、朱尧亭问好。徐书城告诉我,已将《长生殿》介绍写好。
我几乎跟所有的人说了一两句话,这是我15年来第一次作昆曲交际。我是召集人之一,也算是主人吧!
陈颖2月10日叫我写信给项馨吾、陈安娜(海外)、四妹。接到徐樱的《寸草悲》。李方桂夫妇也是夏威夷大学的昆曲曲友。《寸草悲》中有四妹的信。
昨晚归途我问小点,我的讲话,她的反应。她说:“干妈很有口才,不快不慢,也很谦虚。”
冷克说我,71岁那么精神,对昆曲爱好,字写得漂亮。天呀,我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