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65:19650823:19650823-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50823

1965年08月23日
今早上,把刚齐也送走了,只有我同竹君去车站。
我们直到车开了才离开。
刚宜是昨晚上走的,这两次送他们,没有去年送刚齐、刚虹那样难受。
日子一久,什么都习惯了。
但是,这以前两三天,我们却都经常为点小事弄得彼此生气、激动。
就在昨天,为了安排刚宜的书桌,意见不一,我说了两句,这孩子就气哭了。
今天我同刚齐去搭到文武路的汽车,也还为一点小事闹得彼此都难过了很久。
我不知道孩子们懂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而我自己却认定我很了解这种容易激动、容易争执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我不放心他们,舍不得他们,是他们也不放心我,舍不得我。
并且他们知道,我将一个人过日子了。
我本来已经决定,不让希娃同我一道住的,我怕这里的生活娇坏了他。
但是,刚齐、刚宜,特别刚齐,终于说服了我,我同意了。
但今天下午我却尝到了苦头。
刚一吃过晚饭,这孩子就不见了。
我到安家,不在,于是到前院去。
我前前后后跑了三遍,都没有找着。
而愈找不着,也就愈加着急!
最后却发现他在黄家!
也许我的神气、颜色太难看了,这孩子忽然变得那么沉默……
我一面告诉他,以后要去哪里,一定得说一声,一面带他往外面走,准备带他出去散步。
但我忽然变了主意,问他是否愿意就在家里,果然他不愿意出街。
接着他就到假山边去,坐在草地上,不声不响,神气有些可怜,完全不像昨天、昨天以前那样调皮了。
也许他在想他的兄弟杨凡吧,这时我难受极了。
我独自上了街,但很快又回来了,连商业场都没走到。
当然,那一顿着急,那一顿瞎跑,把人弄疲累了,但也由于心里很不快活。
我在梓潼桥街买了几斤西瓜,洗过澡,就叫希娃同吃。
接着,叫他画画,我呢,喝酒……
刚想叫希娃洗澡,准备睡觉,曹秀清来了,说怕娃儿不惯,来带他睡一夜。
我好久才睡着,入睡以前,我决定了,希娃万一真不习惯,该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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