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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1965:19650707:19650707-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50707

1965年07月07日
昨天开了一整天会。
上午,听各单位总结六月份工作;下午,听曾的传达。
听完曾的传达,本想晚饭后回五福村的,因为明天下午三时要向全机关做“四清”运动的总结报告,只好留下来了。
可是一夜没有睡好,老是想到明天的报告。
其实,报告早就写好了的,关于我自己应该检查的部分,也写上了;但我总觉写得简略一些,应该发挥几句,特别是有关我那次下楼的态度问题。
我们党是执政党,我是本单位的主要负责同志,检查时竟耍态度,真太不应该了。
我以为今天上午可以得到休息,可是党组要开会讨论七月份工作问题。
参加会议之前,我挤时间同湘浦谈了《江姐》的修改意见,还给艾芜写了封信,劝他回来休息,因为听说他又感冒了,咳嗽得厉害。
交了信我才去开会的,大约十点半钟,张部长来了。
于是我留下来,党组会转移到支部办公室去。
随张部长同来的,有汉坤、宗林同志。
很显然,张部长担心我思想有包袱,是为帮助我而来的。
他怕我总结时谈到自己的上次下楼洗澡又会流汤滴水。
他强调说,普遍都以为我缺乏自我批评精神,而这对我是不相称的。
因为首先,我不止是个作家。
他勉励我要有胆量,要能包容。
当然,他也不是专为我的报告、检查来的,他还向我谈到他昨天找二李谈话的概况、要点,以及他对其他三位旧有党组成员的看法,他的话值得深思。
送走张部长,才十一点;可是党组会已经完了。
将曾为我带回的药拿回去后,我又趁便找李累谈了谈。
他劝我去看看友欣,说这对友欣是有帮助的,因为他包袱很重。
所以下午去接待室开会时,因为偶然看见友欣在他家里,我就去了,坐到快开会时才先后离开。
今天下午的会,杜书记、张部长、李部长和文艺处的同志几乎全都来了。
我有点紧张,幸而是照着稿子念,还勉强沉得住气。
但心情沉重,补充检查未能畅所欲言。
这同杜书记的插话也有关系;但是最后部分,却完全由于自己心里太难受了。
李部长讲话时,心情看来也很沉重。
他面前摆着一本揣皱了的笔记本子,但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而且是短短两行。
看了有点啼笑皆非。
可是,单凭这点,他的风格却已很鲜明了。
连杜书记的插话在内,他讲了约一个多钟头。
张部长的讲话干脆、爽快。
在他的几点意见中,在他谈到“自以为是”时给人印象很深。
他说,周扬同志最近讲过“自以为是”是这样的:以专家自居,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
他还引周的话说:“人有时发现自己的缺点,比发现真理还难。”
他这些话,当然不只对错误较严重的同志讲的,同他上午的讲话联起来看,含意就更深了。
最后,是杜书记讲话,他讲得全面、系统。
但主要的特点是:对自己要求得非常严格,而对我们的批评,却太轻了。
一句话,他的讲话充分表现了自我批评的精神。
而这正是我一向就缺乏的。
同以往相比,他这次还有个特点:讲话时声音较低,调子较慢。
可见对于我们在工作中为党招来的损失,他比我们感受较深,比较难过。
散会后,他又征求了大家对他的讲话的意见,并指示我们党组的同志应当用自我批评的精神谈谈,这样,对加强团结是有益的。
送走杜书记他们,已经七点半了。
晚饭后,因为感觉疲乏不堪,只好下决心,不要参加八点半党组的会了,叫老曾送我回五福村。
原想叫安旗一道走,准备到她家坐坐,就张部长上午和下午谈话的精神,提醒她注意她的一些缺点。
由于时间已晚,又要开党组会了,只好作罢。
路过东大街特别买了瓶酒。
到五福村后,因为碰见紫池同志,于是,尽管还未进屋,就又同他扯起来。
因为我早就想同他谈谈京戏《黄继光》的意见。
等到休息得差不多了,又去桥头同宗林同志他们闲谈。
最后,井丹同志来,谈话也就更活跃了。
分手后,井丹同志又到屋子里坐了阵,喝了一茶盖子白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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