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50618
1965年06月18日
前天答应了陪艾芜回郫县,我一早就醒了;可是爬不起来。
已经八点过了,时间并不算早。
但我昨晚翻腾了一夜,两天前张部长来过一次,指示党组总结一下机关“社教”的经验,向群众做一交代。
这以后思绪起伏,就没有睡好过。
而我担心的是,深恐在总结经验中,因一时的意见分歧而发生乱子。
可是我毕竟起床来了,而且立刻叫了任小丁来,对他搞的“编后记”提出了修改意见,同时提出修改后得送宣传部审查,因为当中涉及对过去刊物所犯错误的估计。
并请他同安旗联系一下,她一来了,就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送审前她最好看一看。
我很快就要去送艾芜回郫县,而且这两天精神很坏。
刚才打到洗脸水,小丁来告诉我,安旗来了。
于是立刻去接待室,告诉了她有关编后记的问题。
由于我的神色、口气都显得焦躁不安,在知道了编后记并非今天就得改好,我又还未洗脸的时候,她显得很诧异了。
仿佛我得了神经病似的,带点不满,用一种冷淡极了的口气说道:“又不急于要用,你这样急做啥嘛!”
我差点同她争吵起来;但我连解释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就唉声叹气走了。
吃了点东西就去郫县,没有参加上午讨论总结的会议。
而若果参加,保不定会同什么人扯起来的,但我去郫县却也不是躲避可能发生的争吵。
几天来老艾总不住这样说:“我们一路到郫县看看嘛!”
今天一早,就又收拾好行李,坐在房间里等我了,但我也不是怕不去难为情,我是舍不得离开他,很想同他一道。
当然,我也有个明确目的:请陈震寰同志将来协助我收集解放初期郫县匪特暴乱的材料。
并且争取住一两天,较为详细地谈谈我的计划,老艾还计划在县委吃了午饭再走。
但是,出乎意外,同陈才扯谈了一刻钟,我们就到安德铺去了。
看来主人也巴不得我们早走,因为人家正在开会,很忙。
老艾已经搬到公社住了。
他住房隔壁就是礼堂,正在开干部会,而且,刚一走进房间,“人艺”两个同志就过来了,问这问那。
我感觉非常疲乏,全身几乎没有个放处。
我提出要走,老艾却留我吃了饭再动身。
当我即将上车的时候,他还在说:“饭馆有青椒肉丝卖呢!”
这十天的生活,是我们好多年没有过的,那次同去贵州、云南,时间虽久,可是没有像这次这样融洽,互相了解。
我深深感觉,当年在上海住亭子间的生活,又回来了。
到家时刚好午饭,酒喝得比往天多一点,午睡到四点钟才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