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65:19650311:19650311-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50311

1965年03月11日
精神很好,打算写东西了。
十一点去大光明理发。
午睡起来,太阳比上午更大了。
真正感到春天已经来临。
想约张老出城郊游,顺便继续考虑一个短篇的构思。
因为想起他可能还在统战部学习,只好作罢。
最后随手取来其芳的《散文选集》,读起来。
一气读了三篇:《街》《老人》和《我怎样到延安来的》。
这些文章勾引起我很多回忆,抗战前小城市的生活和抗战时期革命圣地延安的情景。
但更重要的是其芳的风度、言谈竟是那样跃然纸上,真有如对故人之感,有时忍不住笑起来。
到了五点半钟,有点倦了,才搁下书,到室外去散步。
我在堂屋上拿起刚齐来信,就退回来了。
信是给刚宜的,我拆开,坐在马扎上读起来。
这孩子真懂事,她说得多么好呵!
但我的心忽然沉下来了,她谈到她妈,她显然还很难过……
不错,玉颀逝世已满一周年了!
我的眼睛陡然充满了泪水。
刚齐前两天也一定哭过。
还有刚虹,她也会记起那一天的。
我昏昏然在马扎上躺了一阵,然后到室外去走动,可是始终无精打采……
晚饭当中我一句话没有说。
晚饭后,我走出去,用一个空花钵栽了窝“死不了”。
最后,并不开灯,就听刚宜向我讲说学校里的情形:不少教师在贯彻阶级路线上有问题!
他是很不满的,有些激动。
打开灯,已经七点半了!
于是鼓起勇气告诉他说,刚齐有信来了,把信交给他。
看过信,他怯怯生生地说:“爸爸!
不要想这些事情吧!
……”
我上街散步去了,回来后读了约依卡·莫尔的《一个什克勒女人》。

年月日/1965/19650311/19650311-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txt · 最后更改: 2024/08/25 13:12 由 127.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