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30429
1963年04月29日
上午,巴公同仰晨来谈。
仰晨认为洪钟写的《大波》后记不得体,而且太长,要求我重写,我同意了。
同时我提到一般作家对劼人的生平知道得太少了,他们以为应作介绍。
于是我取出追悼会上用过的那篇生平事略,交给了王,请书店看看。
后又着重说明,即或出版社认为可用,也必须让我请示宗林、亚群两位才能作最后决定,现在仅供参考。
随后我们一道下楼,到餐厅用饭。
我匆匆吃完就走掉了。
午睡后去看立波、林兰,他们都还在睡,但一听见我叫,就应声了。
我进了客室,正在看桌子上的四五瓶蜂王精,立波也进来了。
他很兴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的感情。
他一定要我把蜂王精带走;我不同意,他又减为两瓶,要我带给玉颀,我照样谢绝了,说是四川也买得到。
但是,还未坐稳,他又取来纸笔,要我告诉他我出了哪些书,他准备研究研究,写一篇全面性的批评文章。
这时林兰也进来了,于是话题也立刻改变了……
立波简直口若悬河地谈下去。
他开始惋惜我的处境,随又告诉我他是怎样领导湖南文联的工作的:一点没有被事务和会议所纠缠,凡事都由康濯承担;而康濯也不错。
根本不住机关,甚至不去湖南开会!
我开他的玩笑道:“你名气大,可以‘遥控’嘛!”
林兰说:“沙汀又在讽刺你了!”
而且林兰不住地插断他:“怎么老是你一个人说呀!
也听听人家讲呢。”
因为是挤时间去的,我几次要走,都被他们留下来了。
我一直坐了一个钟头,也一直没住过嘴。
不是他说,就是我说,或者是林兰说,而若果没有林兰,恐怕我是很难于插嘴的。
话题也很广泛,就只谁也没有提到他们的孩子。
临别时我带走一些苹果,后来又忘记在车上了。
四点到了天翼家里,文井已经来了。
我向他们转述了立波刚才的激动,大家都高兴得笑起来。
当文井出去理发的时候,一连有三次电话找他。
天翼也刚才理了发,神色看来更加好了。
他说,昨天他同荃麟谈起我,觉得我有些迂,随又义正词严地要我转告白羽:千万安心养病!
而且认为:对于滨滨的病,应该有个正确态度,不能听任感情支配……
文井转来了,承宽要他打电话请淑华来。
但是,虽然后来我同承宽自己又一再劝驾,淑华仍然推口照顾孩子,得吃过饭才肯来。
而出乎意外的是:已经复原起来的草明来了,丰满、红润,不像传说那样病得厉害。
这真叫人高兴,所以我忍不住接二连三地打趣她……
这顿饭吃得非常之好,菜不用说了,主要的是心情都很舒畅。
等到文井、淑华走了,我最后去到草明房里,好让天翼休息休息。
但当我们正同胡采谈到汶石的小说的时候,天翼穿上大衣,也摸来了。
当我八点钟离开22号,除开胡采,又一直送我到大门口……
没有想到最后又会同文井去光年处坐了很久。
光年请了罗荪、默涵吃饭,也请了文井;但文井却到天翼家里去了。
默涵劝我写写川剧演员,大家似乎都很赞同。
这是因为说到胡淑芳扯起来的……
同罗荪回去时,已经十一点了。
天安门前有文艺队伍在进行游行演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