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30211
1963年02月11日
晚上没有睡好,起床时已经十一点了。
这是近来起得最迟的。
午睡几乎没有睡着,因为睡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
罗等准时于三点来了,立刻下去,见到了杨银洲同志。
高大,披了件短大衣。
谈话开始以后,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越来越深刻、鲜明了。
勇敢、聪明、多才多艺,谈吐干脆又颇有幽默感。
当大家要他谈几句《春官》的歌词时,他就哼唱起来。
开朗爽快,非常可爱,可惜正到精彩处就六点了。
据罗告诉我,在市委,他平常很少说话。
而今天,到了讲最末一次他被捕的故事时,他的语言多流利生动呀!
同时也反映了他在敌人面前的机智、沉着。
谈到最紧张的地方,他甚至站了起来,打起手势来了。
他走后艾芜一再称赞他,说他的谈话是一个农民同革命结合的范例。
我也很久不能安静。
可是刚齐来电话了,问刚虹走了没有?我多时离开重庆?她下星期准备进城。
她已经考过化学了,听口气考得不错。
上楼吃过晚饭,罗他们来了。
我们在水池边闲谈了一阵。
我告诉他们:不只要收集革命斗争资料,对于粮政兵役,人民的经济生活和当时的社会风尚,都得进行研究,这些都是土壤。
而《红岩》的缺点之一,就是对这些方面注意和表现不够……
晚上由剑啸谈。
谈得比较粗,可以说只有一些梗概,只是后来一段被捕的经历谈得相当具体生动。
毕竟是知识分子出身,他的风格又与老刘不同。
可是,因为来自劳动人民,又参加过长时期群众运动,社会经验丰富,语言也就相当生动。
他自有另一种可爱处,而且三教九流都懂。
我没有作记录,太疲倦了,不住大打呵欠。
谈话是十点半结束的,上床时已经十二点了。
没有吃安眠药,想从此少吃安眠药。
入睡前默记了一遍两次谈话的内容。
上午曾寄巴金一信,告诉他我的近况。
有意没有提到劼人,担心引起他的悼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