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30105
1963年01月05日
连日霜都很大,屋瓦俱白。
九点半,冒着寒气去人民医院找卓老师看病。
卓的房门口别着一张纸条:遵医嘱,严禁会客。
我以为他病重了,又担心受到医院责难,踌躇了一会,才悄悄推开门进去。
通过二道门的玻璃,看见卓在打盹;我进去了。
他解释说,前两天跑来探望的朋友、学生太多了,经常塞满一屋,所以医院才别上一张条子。
实际他好多了,表示让我休息一会,他就帮我诊断。
我们谈了一阵,话题不外病痛,也谈到劼人的病。
他说:“真想不到李劼老会出问题!
那样好的体魄……”
诊脉后,他认为我没有外感,但吃点药是会有好处的。
处方后他表示当天下午就为我考虑丸药方子。
我又谈了谈我四八年以前的便血和当年秋天的十二指肠出血及其治疗经过。
也许我从未向他说过,他有点惊诧:“难怪你这么虚弱!
……”
因为近来每天下午太阳都好,天气暖和,以为梅花开了,顺路去中山公园逛了一转,结果连花苞都没有发现一枚!
游人也很少。
有三个年轻服务员,二男一女,兴高采烈,边说边从我身边走过,看来都有中等文化水平。
一个高高长长的青年人说:“不信你看,只要装备一下,打扮一下,就会有姑娘邀请我跳舞!
……”
下午五时得卓电话,我立刻到前院去了,叫老曾去接他回家。
随即打电话给“人艺”,没有打通;又打一次,通是通了,却无结果。
晚饭时刚虹去打,但是,由于接电话的相当粗暴,很不痛快。
本来不想去了,但又感觉未免量小,而且孩子们都想去,结果还是去了,花了二块八毛的票价!
戏不错,比市话剧团高明,无论在剧本、导演、演员和布景上,都显得比市话剧团的高明。
当然,也有一点值得考虑:搞成上下二部,是否有其必要?难道搞成一部,真的就会很单薄吗?
又,晚饭前龚先生来过,他告诉了我一些劼人病的那天夜里的情况。
当天从文联开会回去,已经半下午了。
一到家,就叫“赶快煮碗面来吃,——红重!
先来一杯大曲……”可能又受了风寒,这一来,半夜咳喘不止,温度骤增。
天明请来医生诊后就进住省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