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928
1962年09月28日
平常爱说“垮了”,今天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咳喘、虚弱、面目憔悴得可怕!
……
我忙着给林彦写了个电报稿,请他继续鼓舞齐儿,并具体解决她的赶课问题。
想找虹儿去拍发,又怕耽误了她,只好亲自去了。
好在风雨昨晚便已停息,可以缓缓走去。
为了拍发这封电报,几乎整整耽搁了我一个上午,因为回家不久,就摆好午饭了。
这时才记起该请医生看看。
午睡刚醒,隐隐约约听见老曾在向玉颀诉苦:这里那里都要用车,任务多得很!
显然他感觉去看病有困难。
我从床上坐起来,叫住他,要他去联系一下,看王医生是否有空。
他漫应着,面有难色;而且牛头不对马嘴地叫我躺下休息,就溜走了。
起床后,有点不大放心,我缠上围巾,亲自到前院去了。
车子已经开走。
办公室的同志都站在大门边,神情异样地望着我。
也许他们发现我病得不像样了,但也许,他们以为我准备要车,车又走了,会不痛快。
我向傅先慧问起车,她说车刚走了,去接老戈,转来顺便去接医生。
我表示不大相信,她说:“真的呢!
还写了介绍信。”
我无话可说,退回后院来了。
接着,王益奋送来袁珂给一位苏联朋友的信。
我看了,觉得勉强可用。
心里很闷,不知老曾是否能把医生接来,书也看不进去。
最后,王医生终于来了。
他诊治得相当仔细,认为是支气管炎,目前,主要是要避免成为肺炎。
他还告诉我,现在有些病来得突然,就连老中医从来都未见过,比如肝炎。
近来患支气管炎的也多,不少人莫名其妙就染上了。
老曾一共取了三种药回来,重要的是土霉素,这是消炎的新药。
也许就是它生了效,服用不久,咳喘便减轻了,可能也有点心理作用。
从昨天深夜起,不断喝蜂蜜水,当然作用也大。
风停雨住,天气已经和缓起来,可能也是病情减轻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疲倦之至!
夜里,友欣从简阳回来了,走来看我,但是谈话相当困难。
坐了一阵,他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