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913
1962年09月13日
午睡后,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何世太来了,要我去听编辑部的汇报。
编辑部曾派人去重庆、广元访问了大量读者,征求对刊物的意见。
一共有三个人汇报,其中榴红讲得最好,群众有不少意见值得考虑。
本来已经汇报完了,因为葛朋刚由贵州回来,他也就作为补充,谈了些贵州文艺界和一些读者的意见。
可是,到了最后,我忍不住插嘴了!
不仅插嘴,而且相当激动。
因为他也和其他几个人一样,当说到刊物发表的小说时,他照样介绍了一些人的看法,没有接触到现实生活中的重大矛盾,有些谨小慎微。
而他又津津有味地举了个例,遵义一位作者正在写一部长篇,而内容则是写两年前的困难、肿病、死人等等。
他十分赞叹地说:“这个人真胆大!”
他还读了两章,认为不错。
于是我爆发了,我谈到敌情观念;谈到对谁有利的问题;谈到我去年在贵州的创作座谈会上的一部分发言。
但在谈开以后,我却尽力克制自己,最后又忙匆匆结束了,情绪却始终都很激动,有些怒气冲冲。
回家后,看见桌上有刚齐的信,这是我盼望了好久的。
但是刚虹却劝我吃了饭看,刚宜也老催我:“要吃饭了!”
他们神色都有些不对头,我充满疑虑地听从了。
可是,因为饭还没有摆好,我又反身回去,把信读了。
我没有想到齐儿的情绪会这样沉重,非常难受。
我闷声不响到了书房,瘫在沙发上面;刚宜跟了进来,我忍不住哭了!
……
我匆匆吃了一碗饭就又一个人把门关起来。
我给齐儿写了封信,主要担保在她入不了学时弄她回成都来,劝她不要难受。
我总不能眼睁睁让她毁了呵!
封好信,立刻要刚虹交了,我又给王觉打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可是王觉和向晓都不在!
只好等了。
最后,向晓的电话来了。
我要他把我给齐儿的信的内容转告林彦,请他明天去看刚齐,因为我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缠得很紧。
我随后又请了兵林来,让他看了齐儿的来信,要他明天去军区政治部提我的请求:争取刚齐能入学;否则调军区学习工作;第三条的办法是,万不得已时希望允许她退伍,回家里自修。
王走后,我又给齐儿一信,因为前封信地址错了……
今天是中秋节,家里人都回来了,继玳也回来了。
可是,这是一次多么不愉快的聚会呵!
天也很不凑巧,傍晚时就下雨了。
但我仍然打起精神同大家一起吃月饼、喝酒,而且不断同继代讲笑话。
我喝得比平日多得一点;可是奇怪,很少醉意,宵夜后又同孩子们玩了很久。
雨一直下着,我也老睡不好,起来三次,最后一次,我给林彦写了封长信,这时快三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