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707
1962年07月07日
起床不久,马识途同志来了。
我同他谈了谈我对《视察委员来了》的修改意见。
随即一同去群众艺术馆主持《清江壮歌》的座谈会。
如稷已经来了,同他闲谈了一阵。
记起马识途来文联找我以前,碰到李累,他慎重,而又带点高兴的神气告诉了我李劼老对《清江壮歌》的意见。
他一连说了两次:“说得很讽刺人啊!”
并说,李还叮咛往访的黄丹:“照原话说,一个字都不要改!”
看来老头的小辫子又被人抓住了。
李劼老的原话是这样的:“这本书如果要传之久远,最好改写。
如果另外不要写旁的东西,也可以就这样出版。”
这个话太放肆,太不尊重人了!
可是认真一想,他也喜欢这样说,喜欢直抒己见,不管对方满不满意,这又有啥了不起呢?但我决定不要将原话传出,会上更不能说。
所以又特别叮咛了一次黄丹,叫他不必张扬。
有些事真也难讲。
我记得,当在北京开会的时候,李曾一再称赞《红岩》,说是写得很好。
而《清江壮歌》则的确有些粗糙。
因此李的意见也不能说全无根据,甚至对一些作品感到不满。
问题也仅仅是措辞过于尖利而已,值不得大惊小怪。
一面想着这些,一面听田原发言。
这个发言不错,有分析,也有分寸,不少意见是从读者当中来的。
座谈结束时,一点钟了。
留下来吃了饭。
是竟成园做的,很不错,只是没有猪肉牛肉。
有人说这叫作“两不沾”,是聚餐性质。
每人三元,粮呢,每人吃多少算多少。
吃完,我同马先走了,坐马的汽车。
途中,我们又谈了些创作上的问题,并向他推荐《黄蔷薇》《塔拉司·布尔巴》……
到家已经两点,一回房间就躺下了。
睡不着,疲乏得要命!
所谓垮了,我想恐怕就是这个味道。
我同荃麟生病时的情形几乎很相似了,换了两次床,后来又躺在马扎上睡,可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好,这中间老潘送文件来了,接着庞又送了信来……
勉强吃了点晚饭,精神算恢复了,拖到八点才去街上走了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