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415
1962年04月15日
北大那个姓黄的研究生来访。
他来过两封信,我都没有回复,结果,他自己跑来了。
我在等候电梯的地方同他交谈起来,准备快一点送走他。
他正在写一篇研究我的作品的文章,是来要我谈一些有关的问题的。
他开始诉说了一通找我的经过,先去民族饭店,然后才到了这里。
我逐渐为难起来,所以当巴公走了,出街去了,我就把他请进房间,一一回答了几个简单问题。
这时,又来了两位《人民日报》的记者,都是妇女同志。
于是我们又从《红岩》谈了些其他的问题。
我觉得谈得来很有趣,她们说:“这写来就是文章呀!”
可是我拒绝了。
记者们走后,我又向黄谈了谈我对五四以来中国文学的看法,不同意给所有的作家都简单地戴上批判的现实主义的帽子。
随后,黄又谈了谈他自己的经历:印尼的华侨,1951年回国的;参过军,现在是北大的研究生。
关于研究我的作品的论文,他已经写好了,带来了,要我看看;我没有同意,但是留他一道吃了午饭。
午睡后去怀仁堂照相。
我恰恰站在茅公背后,当看见他的头发竟是那样稀少的时候,心里不觉感到一阵难过。
然而,他却兴致勃勃,一边向坐在他侧面的傅作义谈着坐得远远的高士奇的病状,治疗经过以及目前的情况。
我也偶尔插上一句。
直到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来临,他的谈话才被雷鸣般的掌声淹没掉了。
照相后,在离开的途中碰见郭老,他停下来同我和艾芜扯了几句,叹息自己老了,说我们还是壮丁……
和艾芜一道坐车去人大会堂河北馆参加文联、文化部召开的座谈会。
这个会是座谈“八条”的。
座谈开始时,位子移动了一两次,最后,我才和君武、默涵坐在一道。
在一些文不对题的发言当中,我私下向默涵就新发的“文艺八条”提了三点意见。
大家的希望显然都在陈总身上,红线女发言后,他就开始讲了。
他的讲话,是从会议的估价开始的……
晚上,很想去东总布,因为想到是星期日,不好破坏同志们的家庭生活,只得作罢。
代表们都去看杂技去了,很清静。
一个人在家里看了梁思成、冯友兰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