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62:19620319:19620319-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20319

1962年03月19日
夜里没有睡好,十分勉强地起了床。
早餐也吃得像应景样。
从窗口望去,空地上还有一些残雪;可是相当意外,天气并不如昨天初到时冷,这也许是没有刮风的缘故。
到附近熟人房间里走动了一下,写了两封信,就到餐厅去了。
这中间,还接见了一位百花出版社的编辑。
是位妇女同志,四川人,来向我约稿的——但她把对象搞错了!
谈得很不起劲,完全外交式的。
当问到冯棣时,因为她在解放后听人说过,于是有一点精神了。
我告诉了她冯的身世、外表,托其代为打听……
午饭后,刚好睡着,魏把我叫醒了。
随即去七楼子健同志处,大章同志也在那里。
等到闲谈一阵下来,还不到两点钟,可是再也睡不着了。
好容易挨到两点半钟,于是约李劼老一道下楼,交信,然后乘车去东总布胡同。
刚一走进46号,司机们就把我包围了,分别握手问好。
后来又碰见勤务人员老刘,也很热情,我感到像回了娘家一样!
到了白羽家里,柯灵正同白羽闲谈。
他们可能在谈彼此的创作计划,因为坐定之后,我记得白羽曾经笑道:“是呀,我们正在谈应该抓紧时间搞一点东西呢!”
从脸色看来,他的病显然已复原了。
因为柯是绍兴人,在李谈了谈自己的创作习惯后,就又谈起目连戏来,以及社戏衰落的原因和川剧的特点、演变……
李虽然照例谈得不少,但比之平时,却有节制多了,态度也较沉静,真像是在做客一样。
谈了约一点钟,李就起身告辞,于是柯也随同我们一道走了。
我同李去天翼处,我们没有发现一个人,等到转过假山,身后才钻出那个大块头事务员。
简单回答了几句,我就把李一直引进侧院去了。
这里比前院还清静,我叫了几声,天翼才打开房门,欢呼起来。
可惜“上影”一个女同志正缠着他请教改编《宝葫芦》的事情,我们只好让他们谈下去。
我们一面等候天翼他们的谈话结束,一面低声谈我们自己的。
可能由于联想作用,李同我谈起《死水微澜》的问题来了。
因为宗林同志、白尘同志曾经先后打算把它改编为川剧和电影。
而出乎意外的是,我先前面向他提过的几点意见,即让蔡拒绝顾的求婚,同时使罗歪嘴不仅是个赌棍,而且是积极支持打教堂的英雄好汉,等等,他都表示接受,并作了发挥。
那个女同志终于走了。
天翼为我们每人酌了杯白兰地,于是扯谈起来。
从四川的生产、生活和供应情况谈到耕地、垦荒,以及移民问题。
看来,外边有的人对四川的困难有些夸大,虽然照样非常关心我们,而李回答得相当得体。
离开时,没有查问翔鹤的地址,我们就决定直接回饭店了。
在大门口碰见张章,脸色红润,照样调皮,她是刚从幼儿园回来的。
晚饭前给张僖同志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去四川饭店了。
但当正在李的屋里听蒲老讲杜老的病例时,作协又来车接我来了,当然婉言谢绝。
蒲颇有风趣,我觉得这是长寿的征兆。
他谈了很多,范围也广,从肝炎到一般学术研究问题。
最有意思的是,当中央一位同志前两年向他说到相当普遍的肿病时,他曾经答道:“每天增加几两粮食,病就好了。”
后来又谈到欧阳老人的病,可惜不能一一记述。
十一点半,得文井电话。
他刚从四川饭店回家,告诉我不能来了。
他还告诉我,那两位阿尔及利亚作家,是参加过东京会议的。
但通知时未曾说明,否则倒应该去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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