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228
1962年02月28日
上午,在宣传部开会。
当叶校长发言时,我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插上相当长一段话。
这是由另一位同志的插话引起来的,后来自己感觉得有点难受。
当然,我插话的本意,并不是反驳叶,毋宁说是补充。
因为叶谈得并不错,有些看法和体会,甚至是精彩的。
但是,我的态度激越,很可能给人一种不同的印象。
我谈的内容,是关于基层干部,主要是农村基层干部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直不同意前两天李的意见,而今天终于借机会爆发了。
因为那种把基层干部、新生力量估计过低,把群众路线弄得高深莫测的看法,实在叫人不满。
插话以后,几天来闷在脑里的东西消失了,痛快了,但是很快就又感觉不安。
而且,这种不安,一直继续了好久,直到夜里都还不时出现。
散会时,我向张部长提出,希望能参加一两次劳模会的小组会,这就是说得请一两次假。
因为劳模的小组会是在上午,这也是我考虑了好几天的,可是没有得到批准。
他似乎担心请假的多起来,对会议有影响。
可是,我长久不下乡了,多么希望能有机会看一看熟人啊!
散会后去统战部,没有会见宗林同志,把《红岩》留下就走了。
接着去协商会找傅茂青,这也是好久就该去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傅的房间,而且一刻钟后才会到他本人。
原来他去厨房取饭去了,提着个饭盒。
因为得忙着回去,我把几件事拜托了他:严啸虎等的书面材料;代我考虑几个人座谈或写材料……
下午,给谭回了一信,要他3月05日后来成都,谈他的作品修改问题。
接着看《文史资料》第20辑杜聿明的文章。
相当吸引人,晚饭后并不休息,接着又继续看。
这种情形是少有的,颀和刚虹都催我休息,上街转转。
但我一直不为所动,读到十点钟才看完。
感觉腰、胸都有些痛,于是单独上街跑了一转,随又去戈处闲谈。
我向他们介绍了《黄蔷薇》《紫罗兰姑娘》的内容、风格,认为有一读的价值,答应明天送他们。
我们还扯到其他一些创作上的问题,也涉及具体作品。
而谈得最多的,是柳青的《创业史》。
我们一致肯定这是部好作品,有分量;但也一致感觉有些沉闷。
原因呢,戈以为抒情的东西太少,我和安旗不以为然。
他正是用抒情笔调发了不少议论,而这是不容易看出来的,但是感觉沉闷。
最后,我用托翁、肖洛霍夫的表现方法同《创业史》作了比较。
因为,据安说,柳特别敬佩肖,他的书房里只有一张照片:肖洛霍夫的照片……
回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给如稷一信,还附了一份我的简历,是他指导下的那位研究生向我要的。
我本不想写简历,但如真的不写,如稷会生气的,而且感觉对不起那位看来相当朴实的青年人。
但也真的只是一个简历,用处不会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