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62:19620227:19620227-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20227

1962年02月27日
上午,赶到宣传部一看,才发觉人还没有到齐。
在等候开会中,孙炎同志同我闲谈起来。
他说,在上海时,他读到我在《文学月报》发表的作品,感觉得很新鲜。
我听了,感觉欣喜,也有点难为情,于是把话头牵开了。
原来他当时在光华读书,认识何家槐、穆时英,因为他们同一个学校。
他提到,现在在台湾当伪外交部长的沈昌焕,也是光华的,而一次英语讲演竞赛中,他还驳斥、批评过沈。
孙炎高长长的,瘦削,满脸的胡茬子,他显得相当干练,举止从容不迫,穿着也很朴素,又单薄,显然非常健康。
我1960年在西师同他见过一面。
他是去年才调到电工学院当党委书记的。
他是孙炳文的中子吧,自小在外省长大的。
我曾经想问问他母亲是否健在?这位老太婆曾在“抗大”学习,一般人都叫她“妈妈同志”。
会议室照旧烧着一个火盆,但我坐得很远。
到了十一点钟,足有点僵,而且似乎越来越感觉冷。
最后,我摸着穿过会议室,到火盆边一个空位上坐下,烤起脚来。
随又脱去鞋子,一直烤到散会时候。
回到家里,也早生上火了。
昨晚上雨下得小,因为整个上午都没太阳,街面上还有点潮湿。
午睡到四点过才起床。
一个上午的会,就把人拖疲了。
但是起床后精神很好,心想做一点事,外面叫喊有我的电话。
原来是宗林同志要我找一册《红岩》。
他因为开会,又生了病,写回忆录的事,早已经搁下了。
他的嗓子有点嘶哑。
放下耳机,停停,就打电话找苍浪,但他却到广安开会去了。
但剧院的人说,《红岩》可能不在苍浪家里,找到后就送来。
苍浪借《红岩》快三星期了。
晚上去张老家。
他正在吃饭,我们独自上楼去了。
等他上楼后,我们一面喝茶,一面闲谈了很多。
从李劼老的为人、精力谈到他的作品。
我们都觉得,从思想说,他的作品是有缺点,甚至错误的。
但他所接触到的生活面,却比绝大多数名家广泛,规模之大,更是少有。
有他自己的风格,乡土气氛非常浓厚,而以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能有这样大的事业心,是值得重视的。
我们还谈到其他一些创作上的问题:生活积累和作品的酝酿。
张说,李不愿离开成都,是有道理的。
这不仅因为一生绝大部分时期生活在成都,作品的题材内容,又是写的过去的成都,而且,至今还在搜集材料。
据张老说,可能有这种情况,别人向他提供材料时,他有时也送钱,而这是有根据的。
我们还谈了不少目前川剧改革中存在的问题,从中国戏曲的特点谈到五四时期钱玄同等人对传统的全盘否定的错误。
我们推荐了望江川剧团整理的《红梅阁》,认为值得肯定,虽然演出上和音乐上,特别是音乐上存在着不少缺点。
回家后,已经十点过了。
但是我还是一气读完了《文史资料》第20辑上罗隆基的文章才睡。
虽然他所说的未可尽信,但是,却有一些生动而有意义的细节。

年月日/1962/19620227/19620227-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txt · 最后更改: 2024/08/25 13:12 由 127.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