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62:19620214:19620214-c-prc-dib-026-杨朝熙日记



杨朝熙日记>19620214

1962年02月14日
早上,王照明来,将电报稿交他拍发,同时请他同机关联系,和报社一道去金牛坝。
因为担心本机关的车会中途抛锚,耽误了听传达中央工作会议精神的报告。
正走到院子门口,肖崇素来了,极口称赞华清为我写的材料,说是很像中国的传统笔记,而写起来又不费力。
我向他说明,我之所以交他看的动机,他自告奋勇,表示将来为我写些这类材料。
随后,又问我长篇准备得怎样了?
我告诉他,至快也得明年才能动手,他照例充满自信地笑了:“怎么这样慢啊?”我说明了准备工作的困难,并又感慨地说:“精力不够用了。”
他问了问我的岁数,我说了,他又大笑起来:“五十七岁正是上劲的时候啦!”
这个人的特点是:凡事乐观、肯干;但也不免有点自满。
而且,好像喜欢从旁人身上看出弱点,以此自傲。
因为既然忙着去搭报社的车,又要忙着同他闲扯,我把应该带上的东西给忘掉了。
因为,同他一路谈着,一路出出进进走了三趟,最后,到了前院的大门口了,我们还站着谈了一阵,这才同他分手,去找半黎同志。
天气不错,有太阳。
但是,出了城后这才真正感觉到晴朗天气的美好。
仿佛胸襟一下就开阔了,明亮了,视野远大而又广阔。
我们到时,会议尚未开始。
一进会场就发现了伍陵同志,我走去和他一起坐下。
我们的位子比较靠后。
接着,宗林同志来了,站在座位边闲谈起来。
也许没有刮脸,他满脸病容,问起,才知道他又病了。
回忆录还未动手。
临走时,他玩笑地说:“看戏呢,总坐前面;碰到开会,总是往后面溜!
……”
郑瑛同志在伍侧面坐下来了。
于是我们又才开始了另外一种比较严肃的谈话:子女教育问题,她举了些例子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认为对于子女,单靠学校是不行的,父母得负一定责任。
她说,一个干部,因为子女染上恶习,气极之下,几棍子给打死了,现在政府还要判他的罪,这真是一个悲剧!
我们都赞成她的做法:应该在《四川妇女》上提倡一下家庭教育。
这时候,守愚同志又来同我谈了很久:从小川的创作打算到我的创作问题,中间还扯到对《被开垦的处女地》第二部的看法。
他劝我应该就川剧传统剧本做些研究工作,认为这有很大意义。
他还以莎士比亚为例,感觉改编传统剧本,是可以搞出出色的作品的。
他也谈到他的肿病,说是过去在日常生活上太严格了。
这是我过去就知道的,他确实很严格,在下面整社时生活非常艰苦,以致拖坏了身体。
会议是十一点开始的。
首先由许书记报告了会议的内容、开法,以及一些组织上的问题。
接着是李政委讲话,主要是讲会议的目的、要求。
他的谈吐是缓慢的,有时声音很低,这是同他前几年的情况不相同的,是一种政治上成熟的特征。
从他的鬓发可以看出,这几年他在工作上付出了多么大的精力!
因为他的头发似乎已经白了。
下午,去宣传部听阅读少奇同志的报告。
直到六点,第一部分还没读完。
因为读“报告”中间,个别同志偶尔又发一些议论。
都听得很专心,气氛严肃而又愉快。
这是种学习性质的会,可惜不能抄记,这对记忆力衰弱的人说来,效果当然受到限制。
回家时,首先就问礼儿有无电报?可是没有!
就连刚宜似乎也知道我的脾味、心情,曾经一再向我解释:“普通电报很慢,也许这时候才接到你的电报呢!”
可我并不因此完全安心。
同玉颀、刚齐出去逛了街后,又特别去叮咛庞:“有电报就即刻送给我!”
临睡前,找安春振谈了谈洪钟借款的事。
玉颀已经忙着为齐儿准备吃食了,炒了一些炒面。
所以虽然想早点睡,结果,还是闹到十一点半!
睡前,服了“眠尔通”二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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