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213
1962年02月13日
几乎一夜未眠,想起不少过去的事情,也想起刚敏一些事情。
不知怎的,在大哥两个孩子中,我总觉得刚敏毕竟还有一些可爱之处,尽管他的流氓习惯更重。
起床时,正碰见宜儿出门上学,我要他催礼儿去买车票。
直到中午,礼儿来了。
他刚从市委宣传部开会回来,一问才知道他是黎明去排队的,但是仍然没有买到上午的票,要下午四点才能动身。
颇感不快,今天到不了安县了。
为宽慰我,他改在皂角铺下车,带上自行车,准备当天赶到,就是摸点黑也行。
可是,这会发生意外,我叮咛他得量力而行,天黑了,就住下来,不可冒险……
午睡醒来,礼儿已经走了,还有许多话要叮咛,因而有点怅惘,整个下午都不安静。
颀又出街去了,等她回来,才知道让带了一百五十元钱,并嘱咐礼儿不必勉强,非在当天赶到不可。
至此,稍微安心点了。
可是,晚间心里反而更加不宁静了,因为志超晚饭后来看我们,闲谈中涉及一些社会秩序问题。
志超已经好久没有来了,至少半年以上。
除了社会秩序,我们还谈到子女教育问题。
大哥的性格、脾胃,以及光祺、光勋的近况。
这两弟兄前两天也来看过我们,一点没有想到一位亲戚曾经因为夫妻关系不好自杀过一次。
志超看来身体不错,心情也颇开朗。
最后我们出街,到了梓潼桥才分手,他回家去了,我则去锦江剧院。
戏并不坏,但是,我的兴趣总不如以往那么高。
中间发现劼人、如稷都全家在看戏,几乎占据了头一排,可也有点懒得同他们张罗。
休息时,大家简单扯了几句,劼人还约我们星期日到他家吃饭。
好几年没吃过他家的春酒了,可也有点懒心懒肠……
上床前,拟好给余通灵的电报,要他在礼儿到达后电告。
服了安眠药,仍未睡着,考虑长篇的构思。
但是,不时仍然挂念着礼儿,担心他在路上碰到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