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日 星期二

今日由苏联郭瓦列夫及西德傅吾康分别讲中国近代历史分期问题。前者由张芝联同志主席。因王铨未来，改由罗香林作报告，讲中国历史分期。美国史瓦兹主席，贺光中作翻译。翻译完毕后，周一良同志起来发言，介绍新中国的史学者对于分期的标准问题，特别对于封建制度的定义，谈得颇长。贺光中起来拟加中止，以为讨论发言应限于对报告人论文的批评，并责周一良同志发言过长。翦老即跟起来应战，谈会议中规定报告人发言时间有限制，不能超过一刻钟，但讨论时发言并没有限制，如果不喜欢我们发言，我们可以退席。周一良同志亦询问可否继续发言。主席史瓦兹表示可以继续，组织委员会负责人Balaze［巴拉士］代表主席团亦出来说，自然可以继续，希望中国朋友尽量发言，大家鼓掌。周一良同志仍继续发言，只加以简化。此时已过12时，讨论告结束。由越南Nguyen Tran Huan［黄××大夫］报告《中国医学与越南医学的早期关系》。此时贺光中、罗香林、饶宗颐均退席出去。午餐时巴拉士对我们说，这贺光中在抗战时与日本合作，后来为国民党所利用，曾在澳洲工作，现在马来亚教书。母亲是比利时人，故英、法两国语文不错，但极为反动；又说这次这三人是事前并未报告，前天报到并交来三篇论文，排不进去，结果勉强排进这篇。午后翦伯赞同志报告，因论文已印发，故发言专谈中国史学界的对于分期问题的看法，须要分期，分期标志应以生产关系为主。周一良同志翻译。讨论时有人提意见，以为对于所宣读之论文太不发生关系。有人询问中国史学家对于封建制度的定义如何，有些人询问一些关于汉代考古问题。接着是Bielestein［毕伦斯坦］的《汉代的侯国制度》。休息用茶后继续开会史瓦兹的《中国史分期的公式化》，讨论时谢诺批评其引经据典马克思著作而不以中国史实而看问题。接着，由Rygoliff［里加洛夫］主席，各国报告研究中国近代史工作情况，周一良同志报告中国史学界一般情况，因为近代史方面张芝联同志报告过，而对于一般情况昨晚没有机会报告也。晚8时用中国饭，饭前遇到Eeke［艾克］教授，同席有西德的石小溪（Spusar）、福克斯（Fucks）、荷兰徐溪公（Zürcher）等。会后，余兴及跳舞，我提早返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