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日记>19490513
1949年05月13日
星期五
早饭后和芬一道来老虎台。天气冷得特别,俨然如深秋。这里正在召集各班长会议,讨论准备5月15日开始竞赛的事情。区委书记萧良在这里,芬把文教部她拟的文艺活动纲领,交给他,由他转给工会。
领着芬到坑口,办公室各处走了一转,她似无甚么兴趣,也领她到小市场,小剧院去看了看。
十二点时送她上车回去,她到抚顺坐电车还是第一次。
下午这里采煤第二班开始来审查登记,进行得简单,愉快。他们大部为山东,博山等地人,农民出身。除开“家里”“天主教”……他们并不信仰什么。
第二采煤班一个叫张克祥的工人,别人开会他骂街,工作员们吿诉我,如何办法,我说对他进行个别谈话,警吿他,而后准备几个人,必要时斗争他一次。这人来了,是个惫憨的有些蛮野的人,正赶上金直夫来,我便交给了他去谈,结果那人答应不再吵架,一个月下二十七个班,赶过每天一吨四的生产量。解决问题是需要有很大忍耐的。
这里行政,党,工会是不能很好配合工作:
党委不能坚强,深入掌握政策,浮流不定。
行政矿长,不能深入下层,了解情况,看小不看大。仅从消极方面(减员,如取消坑长引起群众反感等)打算,对于工人福利没做过一件事。工会工作队,领导人年轻,不沉稳,位卑言轻,不容易为行政所重视。
我把以上这一些意见吿诉给金直夫,虽然他并没征询我。但为了革命的任务和良心,我还要“讲”啊!
这里不能做到:政策掌握行政,行政对工会不能给以适当的配合与支持。
两个女同志阎振英,宋广娥回来领衣服,她们全很依恋这里的样子,这是单纯的女孩们。
夜间忽然又来了个青年掘煤工,他说和他因争车打过架的一个人有枪,他看见了,硬不去做工了。结果他竟在工作队住了一宿。这是个神经不健全的人,从那惊疑,童骇,可怜的眼光里可以看出。
据工作员们说,我回来的前夜,还有一个醉汉来闹了半夜。
晚饭后把《青年圑员》歌教给了几个爱唱歌的人。把带来的几本书也给了他们。讨论如何开展工作时,我补充了金直夫那“突破一点”意见,“照顾全般,集中一点”,以第二采煤班为试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