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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日记>19490408

1949年04月08日
星期五
上午陪陈兴华去古城子露天掘工会,那里有些工人们正在开小组会酝醸“诉苦”运动。不过因为年代较久远,仇人们又不在,情绪不甚热烈。听到的有:
一,“坑爹害娘的XXX”某把头克扣某工人四百五十元钱,借无年月,无证据。
二,一个日本监工强迫小孩们摔跤,给他们手淫,这倒是一种“奇闻”。
三,一个架了拐的工人出去了。
下午去机电厂参观,正赶上他们开会,传达职工代表会议决定:民主清洁运动,选代表(四名)去沈阳,买公债问题(全矿几十亿)。因天晚,预备明天再去。
于候车时间在读一本《空大鼓》(周作人译),其中一些外国作家短篇,均很精炼,明确。有托尔斯泰,但兼克,柴霍甫,梭罗古波,库卜林,安特烈夫等北欧作家。
“我们的不幸,便是大家对于别人的心灵,生命,苦痛,习惯,意向,愿望,都很少理解,而且几于全无。我是治文学的,我之所以觉得文学可尊者,便因其最高尚的功业,是在拭去一切界限于距离。”——安特烈夫。
我认为这话是对的。安氏是被称为非革命的“人道主义”者。
尽管他们用最恶毒、下流、狂暴、无理性的话对我攻撃,不论手段要夺取领导权,争正统,全让他们去罢,他们会做了他们所希望的相反效果“为了诅咒我,却为我祝福了!”(托氏批评柴氏小说《可爱的人》语)。这使我追求真理、正义的心更坚强,我不能承认躲在真理矿中的有害的麻石片。我不担心、恐惧任何迫害和不幸,我将更坦然地表明自己意见,仰起战斗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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