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钧日记>19490315
1949年03月15日
至十七日
行军,由济南乘车经泰安、兖州、徐州、砀山、商邱,兰考到开封,全长约一千三百二十华里。
十五日晨起很早。
临走前杨副军长来此送行,并将他的家搬至我原住处。
以后因等我们的汽车不着,故改乘杨之二号车按时赶到车站。
但因列车组织不够科学,临时又重新调换车皮,结果延至十时才开车。
开车前我将给侠的信交王科长转寄。
同时准备送雷经天同志的救护车亦到,也写了一信交王科长负责转送他并要收条。
车离济南天气大晴。
麦田已青,柳枝亦绿,沿途只注意看风景未做何事。
山东靠山地一带,土质不肥,但农民勤苦,竟将坡地变成台地。
铁道两旁除路基外,其余都种了粮食,而且大部分是麦子。
沿途散俘们仍不少,有空还想攀车。
故又令各车厢注意千万勿令其混入车内,以免发生意外。
是日因在泰安等候错车,耽误时间不少。
故车行甚慢,直到次日四点多才到徐州。
由徐州又西开九十里,到黄口待避。
兖州以南到黄口一带都下了雨,地里麦苗比济南一带好,但老百姓说因为种的迟,不细致,可能收成不大好,大部分麦子因战争关系都是在夜里抢种的。
今天天气不好,云头低,欲雨,本想不待避,但又因炮兵较疲劳,马须遛,故只好让他们休息四五个钟头,吃两顿饭后再走。
本部四科刘科长的老母亲、老婆、孩子、兄弟及侄子等都来了。
昨日上车他本人都掉了队。
今天待避他才从后面三十里步行赶来。
他对他母亲态度上有毛病,未能很好抓住老人家的心理予以适当安慰,反而惹老人家不痛快。
我为此事还找他讲了几句:
决不要当了几年共产党就不会当儿子了。
这恐怕是我们一般干部的普遍毛病,因为他们未把共产党与家庭这对矛盾处理好,多少还有点左派幼稚病。
是日下午火车继续西开,整整又走了十二个钟头才到开封。
我们一直待到天明才下车与肖、解会合。
是日天气晴朗,春阳微暖,大家坐于庭院中一面闲话,一面交换前后情况、任务与决心处置等。
下午及晚间,专门看半个月的存报,藉以了解半月来司令部之活动情况,以及今后的工作方针。
虽说经过两天两夜的火车生活已很觉疲劳,但仍至深夜二十三时左右才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