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日记>19480316
1948年03月16日
星期二
关于昨夜事,我终于给东北局李富春写了一封信。这是应该的。对于这种不良的作风,我不能容忍。
不管他们对我如何,我总是抱了“对事不对人”的态度,应该把自己提得更高些,更扩大些……战胜这一切不正派的偏狭的非本质应有的作风。
开始写《九件衣》评论稿。
下午去医院看袁犀的病,遇到哈大古达在那里,他们对于山丁那种乱说话很不满意,甚至疑心他有什么企图,我为他们解释着……不过知识分子们也多半是神经过敏,疑心太重,喜欢传闲话,戚戚嚓嚓,两面派,因此我是存着高度的戒心,说话必须要谨慎,保持一定距离,我总是准备着他们“反撃”的一天。有人现在是不得意,无出路,因此暂时到我这棵树下来避避阴凉,一旦他们寻到更好的树,会回头来对我这树进行“砍伐”的!才能表示他们底“坚决”,我已经经历过这样不止一次的“砍伐”了,由XX、XX、XX……等算起,因此我并不稀奇,也不恐惧,只是一面准备好防身的武器,准备迎接:“朋友”底“回马枪”;“爱人”底“撒手锏”;青年们底“毒药镖”;以及“群众”们底“乱箭”;统治者们的“千斤闸”……。能躲就躲,能破就破,能接就接……实在不能时就准备挨一下罢!只要不是致命的地方!另一面我还是照样伸出我友谊和援助的手,因为我要贯彻自己为人的态度啊!
比方xxx他在我这里就是一脚踏着两只船,一方面要借这《文化报》抬高自己,另一面又怕我倒了霉,所以偷偷又在别处兼职,他以为我是不知道的,并还要瞒着我。我也就装做不知……XX到我处他是有一定“使命”的,但我也装做不知,让他做“蒋干”罢。
比方一个名叫XX的女人,一面在《文化报》上捧我,另一面又偷偷去别的小报上骂我,对于这种可怜的质量,我只有感到一点漠漠的悲哀!
很好地在这群知识分子中警惕自己,无论言语,态度要当心,不使人去做资本。另一面只有强健自己,坚持下去……慢慢他们就会坚定下来,这是一种普通规律。
晚会票很凑巧,没送来,也许东北局发怒了,不再给票——我估计他们不应如此,否则那真太可怜了——但我也决不想再去参加,正好吿一段落。
只有强健自己,坚持下去,提高警惕,忍耐斗争!胜利终属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