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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日记>19440603

1944年06月03日
晴星期六摘记[1]上下午继续开甄别讨论会。
上午罗烽发言感情很激动,他说周扬对于他底陷害,白朗在解放报有人宣布她曾和日本人睡过觉,甚至说她一家全是“特务”,以至她弄得那样子。
下午我发言,关于我个人问题没谈什么,只是就招待所我所见的“抢救”情形说了一些一大同小异,和关于罗烽底历史解说了几句。
在发言中,因为触到了一些人底感情,他们竟不能克制地哭了,我的涙也浮上了眼睛。
“回想起在哈尔滨一些朋友、同志……如今死的死了,无消息的无消息,仅仅余下了几个人,他们千辛万苦逃出了敌人各种侮辱和迫害,身上还带着敌人所给与的未好的疮疤来到延安,满想把自己最后一滴血加进革命队伍里来……谁想到所得的却是如此的结果……不管他们的理性上如何明白……但在一生的灵魂上究竟是一个可悲痛的负担……至于那说白朗和日本人睡过觉的人,如今退一万步说,即使如此,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把一个于革命有用的丈夫送回革命队伍里来,这行为是伟大的,这和说这类话的人是不能够并列的,前者不独失掉了一个党员的资格,也失了为’人’的资格……周扬他是一贯以残害同志为作风的,他指过胡风为内奸,冯雪峰为假共产党员,文艺青年柏山为内奸,结果入狱……不知道他如今是否改变了这作风……”
我话大致意思是如此。
夜间本支部举行晚会,芬她们也下来参加,我喝了些酒,唱得很多,一直到夜深。
那些被“抢救”过的人,全有愤不欲生、哭、恐惧的经历,落头发、死底恐惧准备等。
下午讲话是一个广东人,青年画家黄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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