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42:19420328:19420328-c-prc-bgb-121-陈伯钧日记



陈伯钧日记>19420328

1942年03月28日
晨风。
微沙,阴,小雨。
寄居总政。
因今日天气不好,空气多尘土,故未外出运动,只有家里及窑洞附近玩玩。
继而看六大文选三篇,主要是关于十二月(一九三七)中央精神问题。
约十时参加总政髙干学习小组会,主要谈六中全会的成就及其弱点等,以后又扯到土地问题上去了。
午饭时知侠托彭凡来拿烟,并问我是否在今天下午去王长德那里玩。
当即回她一信,说我准备去,烟亦如数给她。
\\下午很早就去长德同志处,但未见她们人影。
遂又归来看昨日之报纸。
直至晚饭前又去,才遇上他们。
但不知何故总觉蹩脚得很,心里十分不舒服。
力I上-个新人物,我们的谈话也无往常活跃了。
加之,他们今晚要去跳舞,-开始又警告了我,生怕我拦阻她们,以此之故,只好三十六汁走为上着,及以饭后我也就一个人回来了。
归来看看各处玩牌的,人们均已坐满,同时我的兴趣也不高,于是只好回窑,孤灯照壁,独观通史。
远听河水潺潺,近躬一群单身汉子的无聊歌声,也藉此聊以自慰,消磨这宝贵的光阴(在应该核活的人们说来)。
一点、两点、三个钟头还有多了,未见伊人归来。
王家坪的汽灯灭了,熄灯号是早就吹过了,而伊人仍未见影。
廿二时以后了,我只好洗脸、洗脚、准备就寝。
但一有男女欢笑声,我即出门张望,无数回张望,依然故我,孑然一身。
睡到床上眼皮总跟我作对,永远是闭不下去。
微微的灯光,我还将它残留着;熊熊的木炭火,亦正暖着人们疲劳污秽之余所需要的水;脑子里还幻想着那偶然的、猝不及防的响动声,以打断我脑子里的一切不必要的烦乱和忧思。
但是,一切都真是幻想样的过去了。
时钟是廿四小时以后了,窑洞里仍然只有我和我。
为了节省起见,只好将灯熄灭,炭火与暖着的水由它去吧!
大概它们多少还能为我寒冷了的血液增加点暖气,制造些温暖的空气吧!
时间虽过去得很慢,但脑子里的思想确是比谁都跑得快。
于是,今日、昨日,这个礼拜、那个礼拜,去年、前年、上前年、一切的一切都来了一个翻版。
今后种种,茫茫前途,都来了一个8观的妄想推测。
虽说极力想抑制住这种情绪而安然人睡,但这有什么办法呢?

整个一夜就如此地过去了。
啊!
甜蜜的人生,是应该如此的景况吗?

(3月29日清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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