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41:19410527:19410527-c-prc-did-001-萧军日记



萧军日记>19410527

1941年05月27日
星期二
心情不好,不能工作,暂待两天吧。
昨夜群吿诉我,他们开小组会了,在刘白羽的房里,有雷加、张惊秋、刘白羽,大致是决定怎样对付我。
今晨L去刘白羽房和张惊秋谈话,我悄坐在他们门前,我算把一切全听明白了,并且决定不走,让他们知道我在那里,此法免去L的嫌疑,揭破他们的秘密。张惊秋将一出门,看见我安闲地坐在那里,他感到惊愕了,我笑着吿诉他:
“一切事情就是这样知道的,懂得了吧?”
“我们还要和你谈的……”
“没什么可谈的了,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说。我知道了:丁玲向艾思奇讲,艾思奇同张惊秋讲,过程就是如此的,其中还有艾青。接着我把张惊秋找来,他是要向我解释,并说即把此事弄到洛甫那里,他们组织也要贯彻原则的。我说:
“好,我们各自贯彻自己的原则好了,组织既然不尊重我,我也决不再尊重它,它对你们也许有绝对权力,但对别人是不行的,你不要把组织权力提得那样高,我在基本态度上并不想把事情弄大,可是这全是你们被权力冲昏了头脑,逼得我这样做……如果你们消灭不了我,我就要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一直到离开延安为止……不管是弄到哪里去,我要执行我的原则,我是没有组织力量做后盾的,有的只是我自己的一条生命……再申说一遍,我的决定是这样:第一,在L调工作以前,一定要把我的谣言部分弄清楚——人和证物——至于她犯了别的错误,你们杀了她我也不管,谁让她是一个党员呢?第二,你们这贯彻原则的办法,一面调工作,一面敷衍调查,我决不接受,这是滑头办法。第三,我还可以让一步,就是L明年调工作,但这谣言的根源一定耍弄清,可能我对这谣言者也许不采取什么报复手法。”他去了,我预测着他们也许采取最后办法,但我应该准备最坏的应付力量,那就是说此时此地,我一定贯彻自己的主张,让他们耍阴谋去吧,以下我录下张惊秋和L的谈话:
时间:5月27日上午十时左右,天气晴。
地点:文协刘白羽房间。
张:我想向你谈谈,昨天晚上萧的态度,你是看见的,他把事情弄得这样严重,当然,我们是决不能让步的,我们要执行我们的组织原则,事情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L:我一定要走吗?是不是这一周内,不会到下周么?到哪个学校学习?
张:下周可以走,也许还要缓几天,住学校还得你自己向组织部商量。决定到哪个学校还得由他们规定。我现在要和你谈的是:一个党员应该绝对组织忠诚,无论有什么都应该向组织坦白承认,同时,组织也是会知道很多事情的。你对萧到底谈了些什么?丁玲向你谈的话,你对他讲了吗?喂!你一定要说实话哩!(有点威胁的声调)你一定要讲出,我们才可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我们才好有我们的布置。
L:我没有向他讲什么。丁玲第一次向我讲了后马上就逼着我答应不能向别人讲,不能去向舒群,也不能对萧军讲。我问她可不可以对萧军说明,请他少到我们房子来坐一些,不然,他依然是要经常往我们那里跑的。她说:“一定不能说,因为萧军的脾气太坏,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那这样一切只好忍着,萧军是要每天上我们那里去,也就是只好让别人讲吧。后来向我谈了话,意见也是一样,我不能说什么,一切还是自己忍着,受罪是活该,因为你声明代表组织,当然我只好无条件服从组织意见。只好自己来生气,有什么好说。你第二次谈话,你说组织答应我学习,要态度很好地去对萧军讲,当然我对他讲我是自己要走,同时组织部答应了。他也知道一定得组织和行政决定才能走的,那末我只说明了要走,并没有说别的,丁玲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回答我的是要考虑,后问我是不是因为丁玲的关系?最后他说他是不让我走的,不是马上我就把这意见转给你了吗?我向组织部谈话,回来清理报纸,准备把工作结束一下交给萧军。当然组织部既然确定了要我走,也就不必再隐瞒谁。后来箫军到我那里去,我就说了我一定走,随后你不是去了,他不是说他要到艾思奇那里去么?他怎么知道那么多,我不晓得,舒群不是丁玲对他讲过的么?也许是舒群吿诉他的吧。
张:不管怎样,你现在应该负主要责任向他解释,你把第一次我们的讲话对他讲,从前是不能讲,现在情形不同了,那次我们谈话也说明过,只是听人讲,并没有确定,同时,你一定得讲你不是为这件事要调,我们没有办法,只要解释明白这件事,我们已经把牲口的事对他讲了。
L:这样不成,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向党外人士公开,对任何事处理不能不顾忌到自己的同志,再则,组织部调动并没有涉及到那件事,只是说有很多人讲,到底那些人是谁?
张:党内有同志讲,群众也在讲。
L:到底是谁,他们怎么说?
张:丁玲给我们讲了,艾思奇也来问过,艾青他们也这样,当然我们对这样讲并没有确定。
L:关于这件事我的态度是这样,近来于平若我们弄得不好,有各方面的原因,因为有卖牲口的事,所以我没有提出对这事追究的意见来。我想,假若我提出追究人,一定弄得水落石出才调工作,怕你们怀疑我是不愿离开,因此,我想让我的工作调走后,造谣的人我是要追究的。不然组织部为谣言调工作是没有的事,若是谣传,要把名誉给我弄清楚。
张:主要还是你负责向萧军谈一下,我们第一次对你谈话态度,这次调工作的关系,组纤的原则是不变更的……我们一面也要和萧军去谈。
L:好……附记:这是根据我当时的速记,回忆整理而出的,词句也许有些出入,但我确信事实就是这样了。
研究蒙古参考书:
成吉思汗传,满蒙古迹考,蒙古史研究,蒙古史略,多桑蒙古史(以上均为商务版)。
蒙古国鉴(卓宏谋着)
哲里木盟十三旗,卓索图盟七旗(以上为儿时曾去过的热河地方。)
__笛_.莫_时:一九三X年夏末午间地:满洲一农村——王家堡子人:李七嫂——青年农妇、唐老疙瘩——青年农民义勇军铁鹰一义勇军一队长义勇军队员数人。
景:离大路边不远高粱地中,有茅屋一所,斜向台口,有窗二,门一。檐前挂弯颈锄,长柄镰刀数柄。壁根有犁一具。屋对面有树一棵(柳),根下有圆台(山石砌成)可坐人。树右有小路委曲远去,尽处为天及小红旗一面。房树背后的高粱,已渐成熟,穗红叶绿,院墙以木枝编成。
幕未开时,由远处发出鸡鸣声,犬吠声,小孩哭声,幕徐徐开启,鸡声,儿啼…七嫂:(正坐在树台上缝子弹袋,嘴里哼着小调)这个王八蛋公鸡!又把我儿子吵醒了,将将放下……做点活儿,(不动,儿啼立起)哭!哭!小该死的,有什么根,有什么芽,一点也不肯受委屈!(进屋继续唱小调)
(上一个本子用完了,这是新本子的首页。由萧军自己改编的他的成名作一长篇小说《八月的乡村》——剧本第一幕的设想——编者注)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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