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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夏伊勒日记>19401018

苏黎世,10月18日

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每当你离开德国的那一刻总会感到解脱。
今天下午,由柏林向南飞。
到慕尼黑后,我们转乘一架由瑞士飞行员驾驶的道格拉斯式飞机前往苏黎世。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左侧是宏伟的阿尔卑斯山不断变幻着的景色,山尖和山脊上已经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当太阳开始落山时,白雪变成粉红色,景象非常壮丽。
飞离慕尼黑半小时后,两架德国战斗机对我们进行了追击,这帮痞子飞行员把我们当成了练习俯冲攻击的靶子。
有三四次,他们对着我们俯冲下来,几乎碰着客机的机翼。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对此毫无办法。
他们有降落伞,而我们没有。

不久,大片厚厚的云彩遮盖了我们客机下方的田野,我开始担心,如何能穿过云层降落在苏黎世机场,特别是周围都是高山。
最后,我们一头扎进了云海。
我们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因为在盘旋五分钟后,飞行员便再次驾机爬升到云层上方,并向慕尼黑方面飞回。
然后再次扎进云层,这次扎得更深,突然周围一片黑暗。
我们可能在德国紧急降落的想法令我感到非常压抑。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我才感到因离开帝国而产生的自由感。
现在,我们正在以更大角度做俯冲。
飞行员发出信号,要求乘客系好安全带。
我紧紧抓住座位。
随后,透过黑暗,看到了机场的红色防雾灯、熟悉的屋顶和城市里闪烁的灯光。
这不会是实行灯火管制的德国,而只能是苏黎世。
不到一分钟,我们便降落到了坚实的地面上。
飞行员在雾气中做了一次标准的盲目着陆。

我坐在车站里,等待着前往日内瓦的列车。
道尔红酒味道醇美,自由的瑞士人熙熙攘攘地走过大厅,内心感到一种解脱。
然而,又对下周就必须告别日内瓦感到沮丧,心里明白我们试图营造的另一个家也要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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