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文日记>19390420
1939年04月20日
星期四 晴
蒋廷黻处长告诉我,说军政部有人说,我在这里替汪先生通消息。我对他说“汪先生离开这里后,我确有过两次信给他,第一次是中央开除他的党籍之后,今4月04日我给他一信,是对他的艳电有所质疑的。第二次是仲鸣被刺死后,我又给他一信,慰问他。这两次的信,绝对说不上是通消息,慰问信除了慰问之外毫无其他说话,应该是人情所许。汪先生之外,其他在香港的朋友,赞成汪先生的主张的如林柏生,我也有过两三次的信给他,但除了慰问他受伤之外,便是他说及以前托我定购报纸杂志,这类的无关紧要的事务,此外并没有其他说话。
可以说和他们通消息,林柏生之外再没有甚么人是和汪先生的主张有关,而我和他通讯的了。我想我过去和他们的关系是无容否认的,但不能根据过去便断定我和他们现在的主张一样,并且为他们通消息。其实他们的主张和计划,事前事后一点也没有泄漏给我知道。我对他们的主张更始终表示怀疑,在我给汪先生的第一信,已经很清楚。所以我没有给他们通消息的理由。如果我赞成他们,要为他们通消息,也断不肯背着长官,鬼鬼祟祟,做出这样的勾当。“蒋自然很明白,他告诉我这话,也不过是一番好意。
随后,我把这番话又对魏伯聪秘书长说了一遍。也许有人在他面前说起,所以我不能不和他说明。他听了,他说“确有人这样说,并且在中央开除汪先生党籍不久,约莫一二礼拜的时候,便有人说了。说的并且是院里的人,更有人向院长这样说。但院长对他说‘这有甚么相干呢?’我对说话的人说‘我可以负责,他不会这样的。’”原来暗中竟有这样造谣生事的人,真是可怕。其实也难怪,挤走了一个人,不是可以空出一个饭碗吗?我们小官儿不要紧,比我们大一点的,如果也用同样的方法去挤他们,在政治上很可以搅起一些波浪。我想现在的当局已看到了这一点,不会容易上当的。十五六年间,共产党分裂国民党的往事,和苏俄近年来的清党办法,在我们现在是不能再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