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39:19390411:19390411-d-roc-aaa-001-蒋中正大事长编



蒋中正大事长编>19390411

十一日

 中央监察委员吴敬恒发表「对汪精卫『举一个例』的进一解」一文,痛斥汪逆之无耻卖国行为。盖汪逆曾于前(九)日发表所谓「举一个例」一文,为其背叛行为作辩护也。蒋中正自记所感曰:「余见奸伪之人多矣,但未有如汪之卑劣者」。

附录

 「对汪精卫举一个例的进一解」全文

「久不闻汪精卫之踪迹,自从骇闻报载曾仲鸣先生被爱国侨民所惨杀;接连香港友人又寄来一词一文,词则汪氏之消极过乎其情,已步其韵而解譬之矣;文则为曾先生死后所发,大旨乃恐一朝淹霜露,惧终蒙汉奸之名,不谅其主和之苦心,为自己表白,并为曾先生鸣寃。呜呼!汪氏之处境,狼狈亦甚矣!但愿而今而后,汪氏始终只有艳电卤莽失检之大谬,决不终演卖国求荣之一幕,则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焉,人皆见之。汪氏华贵之历史,即不至终投圊溷,并亦可以大慰友人曾先生于地下,但汪氏之文,一张于南华日报,中外之消息即纷纷而出,高宗武等之如何如何;东京欢迎,河内密商,又如何如何。我今不得不让一步论,此或皆为新闻家头脑之过敏,然要人轻发言论,几亦如艳电之徒惹是非矣。回溯汪氏去冬猝然南行,当艳电之未发,我个人即坠入五里雾中,莫明其妙。汪精卫者, 总理原始之信徒,党内之副总裁,应与党部同其存亡;不应暴敌方图狂炸重庆,氏乃临阵脱逃,自避于安全之地。若欲令我当时料其或有异图,我何敢即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但简单以为辛苦太甚,欲求小休,似犹不类。故念其夫人陈璧君为女中之豪杰,头脑更似高明,因发一快函,寄于河内。其文如左:「璧君先生赐鉴:精卫先生近顷同在重庆,见其每周主会者以十数,训话者又十数;此外焦劳电牍,款应僚客,几日夜无休,吾料其将病,今困病矣,病而小休,俟短时康复,再膺艰大,乃重所望也,惟要人举动,易为敌奸兴谣诼,此时仅达抗战之初,以弱敌强,集中主力,待其消耗深入以歼之,此举国共同之信念。即彼利『速战速决』,我利『长期抵抗』,已合四百五十兆人而定之国策。故前年离京之夜,预定引之山乡,先生与精卫先生,合全体出席最高会议者所主张,我受巨大之损失,方使彼成泥脚,渴欲诱和,整旅再来。此如大相扑之力竭声嘶时,太极拳方欲加以煞手;乃反纵其休息,岂非有岳忠武十二金牌之痛?将令全球腾笑,万世唾骂,自古无不亡之国,亦无不死之人,人有人格,国有国格,人为被诱而死,国为被诱而亡,均为民族之耻。先生佐精卫先生要击载澧于北平,三十年来,先生梁孟,如斗星之朗曜,为通国所仰望。『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人皆信元老之颜面,更华贵于少年之头也。精卫先生病中不知外事,望先生速为清此污障,使天际永现真人,知先生必早为之矣,窃附知末,敢赘一言,并望精卫先生早日康复。弟吴敬恒顿首,十二月二十五日。」不知此信到河内,汪氏早寄艳电于香港。而尤可异者,二十六日纪念周,蒋委员长已在此间将近卫二十二日所发表之谬论,详细痛驳,中外登载,汪氏岂有不知?何以于二十九日,又公布其艳电?除却欲投机暴敌,摇动人心,复有何种解说?宜乎举国忿怒,全党痛恨。我为之着急曰:汪氏自讨苦吃矣。

即以小问题而论,如温生财烈士,恐今日国门之外,更多其人。果也,林柏生遭击于前,曾仲鸣先生被戕于后,无谓牺牲,皆一言一行之不慎召祸也,事后竭力补救,又来『举一个例』,然而愈说愈胡涂,古人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不然乎?汪氏乎!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焉,人皆见之,始终不做汉奸,即人皆仰之;留待孝子慈孙,必为之解曰;一言以为不智而已,其心证明无他也。氏举一个例,我当为进一解:一、汪氏断断于主和不是他一人,就将国防会议纪录披露,这就是泄漏外交军事秘密,律有明刑,而且他就是当时会议的主席,利用其自身职务地位,以泄漏秘密,处刑更严。汪氏此番自己亦知道:『为国家利害计,有严守秘密之必要』。现在幸亏泄漏了秘密,把当时的谈话,无异于他宣告他自己的罪状。当时德大使调停的经过,和外交的秘密,到如今敌人尚不敢借此宣传,即陶大使亦未在外宣露一些,汪氏乃将个人主张之艳电,自认在重庆不能自由,然既离重庆,而处自由之地,何以不密电中央,作为个人提议?却先在香港公布,故国人恨你的,并不高兴来批评你个人的主张,只是鄙弃你泄漏国家机密,求得敌人信任,破坏抗战利益,满足个人私欲的宣传作用。当此抗战紧急关头,国家存亡呼吸之际,前方的官兵,全国的同胞,正在拼命抗敌,博得最后胜利的时候,无论任何个人有意见,不向政府献议,而即公开宣传,这是国法与人情,皆所不容的,何况你是当时的主席呢?故汪氏断断于主和不主和,是一味歪缠,忘了他公开反宣传的罪恶。我敢说:你除了投机降敌,想做傀儡,及摇动人心,想达亡国目的,复有何种解说呢?二、就对和不和而论,汪氏是始终观察谬误。不是他披露的秘密外交谈话上,又有蒋先生洞若观火的一段话么?就是:『蒋委员长对德大使所表示,对日不敢相信,日本对条约可撕破,说话更可以不算数。』还有德大使当时所传日本之条件,便已明明早有:『若将来华北有新政权之成立,应任其存在。』等之伸后脚话,悍然夹入。如果前年不是蒋委员长反提了两个要求的条件,用严正的态度来应付这个提议,就是德大使的好意,纵然实现,也不过如张伯伦首相上人家的当,(在慕尼黑会议)劝(捷克)割苏台区(与德):不到半年,(捷克)便束手就缚,把全国奉献罢了。汪氏不知饮了什么麻醉药酒,此番『举一个例』上,会说出:『德大使所述日本条件,不如此明划,且较此为苛』。难道即指不要赔款,不要割地,取消租界等等近卫欺骗乡愚白痴的许多谰言么?就是不读蒋先生的详细辟谬,而小学生亦个个懂得,所谓『经济合作』,就是中国的款,都是他的款了;所谓『内地杂居』,全国成了租界,中国的地,也就是他的地了;何必再要你赔款?何必再要你割地?何必再要你租界?为什么这样『亡国条件』,就是小学生都懂得的,汪氏偏偏装做不懂?捻着红狗矢,当他火煤吹,只要我替汪氏辩护,说这个作用,不是利令智昏,有谁相信?所以香港朋友来信,又来告我说:你所崇拜的女中豪杰汪夫人,我侥幸杂在她『同志』里面,听她秘密训话。她分析:『我们不惜起个内乱,推倒他。和成了,就让汪先生出来组织「中央」,国就不亡』。恐怕这种丧心病狂,夫唱妇随,简直是立直了做梦。汪氏又历数:『当近卫声明时,南京、济南、徐州、开封、安庆、九江、广州、武汉,均已陷落;长沙尚未陷落,而自己先已烧个精光。和平谈判,反不可以进行。』当时我见汪氏于广州陷落后,若丧考妣,顿足号啕。我以为汪氏对敌国有此仇不报,难见祖宗之慨。那里知他却是悔恨屈膝太迟。大人物之变化,真非我等下愚所能测。或彼深信苏台区割后之捷克,必能长治久安。所以把彼亦与知之国策:我们中国不得已为要得到最后胜利,使南京至武汉许多要点,忍痛换得敌人之罢疲,弄得他们急于诱和,而想我们与他停战休息。

我们前方官兵,全国同胞,正在死里求全,实现长期抗战一贯的政策,刚纔达到转机的时候;不料汪氏健忘了,他反以为敌人占领我们城市愈多,残杀我们同胞愈力,而我们就要投降敌人愈快,接受条件亦应该更苛。你作此狂语,是不是为敌人张目,还是代敌人向本国讨价呢?你这样的怕凶怕敌的心理,难怪你怕敌人来重庆轰炸,就要飞到国外河内安全地带,急急忙忙的响应敌国首相近卫建立『东亚新秩序』的『亡国条件』了。你竟将我们拼了民族生命的重价,买得敌人罢疲的时机,乃反要送上去与敌人求和,让他休息透气!等到停战之后,敌人休息半年,使得我们人心涣散,兵力懈怠的时候,他再来扫荡我们西南,岂不十倍容易于今日?如此半年之后,岂不是整个中国变成了捷克?你就是组织了『中央』,岂不是亦做了捷克亡国总统哈柴吗?此亦小学生都懂得的,汪氏夫妇又装做不懂。若要叫人解说其理由,无非是羡慕溥仪、殷汝耕、哈柴等,虽是挂名傀儡,却是三等奴隶!东三省之有志气人民,宁可至今流离南北,知保护国之顺民,较亡国奴还难做!是则汪氏夫妇,欲劝香港工商各界,以及青年学生诸同胞投降,我相信我们香港同胞宁在香港卖火柴,决不愿跟了汪氏去南京做顺民。因为他只要一遇到东三省及沦陷区域逃出的同胞,略讲『鞠躬』『耳光』之小小风味,即不能不盼望乘敌人罢疲,打到最后,来求死里之逃生了。三、汪氏『一例』中有三问。其前两问,用以上的解说作答,也已经够了。其第三问是这样问的:『当德大使奔走调停时,国防最高会议诸人,无论在南京或武汉,主张均已相同。何以当近卫声明时,又会主张不同?』不料汪氏这种绝等聪明之人,会发此种痴愚的疑问。我未正答你之先,先来问你:何以一样的吴稚晖,始终想尊敬你重视你的;当十六年四月初一二三,与李石曾先生等日夜恳求你慎重,你四号忽与当时共党领袖陈独秀先生共发宣言,我就不客气的狂骂你。后来你毕竟又自觉错误,至今你且以为大误。大误不大误,或者还是你的神经过敏。至于当时的错误,你的自觉,实是不错的,所以我又敬你如初。到那年十二月,你又忽发奇想,我又与李石曾、张溥泉诸先生劝你慎重。张先生且向你跪求。你又不听。等到十二日广州烧杀,我就不得不又骂你,你是声泪俱下的出国去了。后来你又觉得:『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幡然又以党国为重归来了。我就敬你,以至于今。不料你真是共产党所批评的『妓女政客』和『摇动份子』,又来个艳电。自然我们那里能够赞同你这乞降的主张呢?张先生甚至追悔,不应在南京中央党部前冒险抱住刺客,救一无聊之人。把以上的历史答复你,从前人家与你相同,及现在人家又不与你相同,都是自然的。你若真去做了傀儡,恐怕你的有出息的儿女,也要不认得你这老汉奸作父母了罢!所以你的机要秘书,最相信的心腹同志,因为他的良心主张,竟要把你的秘密泄漏了。我们真为曾仲鸣同志可惜,因为我们缺少了一个真正的为公而不为私的忠实同志了。我再来正答你,你用无赖口吻,催眠法术,诬人说过:『既已主战,则不应再又主和。』谁说主战不应主和?谁说和战非国家大计?但是汪精卫要知道,你之所谓和者,是你承认近卫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建立东亚新秩序』的条件之下来求和的。你岂不知道『东亚新秩序』,就是『日「满」支协同体』吗?岂不就是『日本并吞中国』的新名词吗?这个条件,还不是『亡国条件』吗?你这样主和,岂不是投降吗?还能说得上是讲和吗?这样的投降,还能说得上是国家大计吗?这样的讲和,岂不是卖国吗?你这样投降,这样卖国的主张,还能怪人家与你主张不同吗?这种是非利害,和战存亡的道理,就是小学生,亦能明辨。你这样聪明的人,难道真不知道?还在那里辨别和不和,哓哓说痴人之梦,不是另有作用而何?

说到正文,你要懂得:你若是善意谋国,用正当手续,如国防最高会议之类,秘密贡献和战问题,人家自然陪着你讨论。发觉不当,亦可否决。如南京议和之不再提及是也。倘使你的艳电,你亲在党部交各人讨论,各人亦至多劝你勿作痴梦,否决而罢。你却公然出行,公然公布,为恶意的宣传。你已经犯了死刑,且希图进入汉奸。人家清白人,忠爱己国,谁肯赞同你的逆谋呢?你发疑问:『何以又会主张不同』?不是痴绝么?以上我的进一解,也算要言不烦了。但我望汪氏临崖勒马,还有几个小问题,也要忠告:(甲)有人说汪氏此次发表这『举一个例』,有两企图:(一)是我们朋友那天听汪夫人对『同志』训词,他说:『我们要达到目的,先要造成能把和战问题公开讨论,至少要使和的问题,与战的问题同样让大家自由讨论。现在时候已经到了。』因此,汪氏便放第一声大炮,想引起赞同呀,驳辩呀,闹得一塌糊涂,企图摇动人心,破坏抗战,可使敌人哈哈称快。但汪氏夫妇,竟敢犯这种卖国大罪,不但人格完全丧尽,且必惹起无边众愤,我以为你如此宣传,除了你的同行王、梁之类以外,那里还有中国人来相信你这些卖国降敌的宣传,被你摇动呢?不过你宣告你自己人格破产而已!至于对牛弹琴的驳辩,我知道都不愿意瘟臭的来淘毛厕,我是叨在知末,应作最后一次的贡献,汪先生我以为你是相信了敌人,而不相信朋友,你以为敌国不承认国民政府作对手是真的,你所以相信敌人只要你汪某来作他们讲和的对手,便真了,所以你到如今表面上还说是只劝日本与国民政府讲和;你可以在野之身,从旁协助。这些客气话,试问你如不通敌,你有什么资格,能说你可以劝敌国与本国政府讲和呢?我相信你到如今还是做这个梦,没有醒转来,还是以为敌人只认你为对手的话是真的,而不是骗你的,所以你还是从容大方,很客气,很谦让的要劝敌国与国民政府作对手。但是你自己一问你的内容,你葫芦里面所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老实勿客气,我来拆穿你的西洋镜说罢!你这个内容,就是到了相当时候,你就不客气的出来说:『现在国家已经被你们这班不负责任没有诚意毫无见识的奴才弄糟了,你们应该赶紧滚开,让我来干罢!』一方面你又来装作悲天悯人的话出来说:『日本既不要国民政府出来作对手,而国民政府也不好意思来求日本讲和,那最后只有我汪精卫万不得已而出来救国,来做日本的对手。』在近卫的所谓:『东亚新秩序』之下,『二卫』先生共同的来完成日『满』支的『协同体』的大业。你们夫妇的计划,岂不是这样吗?这我的朋友不是瞎说的,更不是我来开玩笑。你九日声明,对『大公报』五日所载,你通敌卖国为虎作伥引狼入室的消息,还要自辩,不肯承认。但我所得到的证据,比『大公报』所载还要详确。如果打起官司来,我还要到堂上拿真凭据来证明的。到那时你总没有话可说了罢!(二)是宣露国防会议的纪录,要使香港等处汪派造一种谣言,说是:『汪家艳电,与政府是唱双簧』,有着证据,但现在纪录披露,刚使人知道南京会议,与汪家艳电,并无丝毫因果,但见汪氏自己是一个和战不定,背寒追暖的人物罢了!且以双簧论,汪氏歪戴了小帽,面心里涂着白粉,在台前演手舞脚,近卫在他屁股后头,大唱『新秩序』,汪氏的手脚应弦合节,不啻若自其口出。突然换了蒋先生在他背后,痛驳『新秩序』,汪氏就在台前呆若木鸡,手足都僵着不动。这可以叫看双簧的小弟弟判断,汪氏与谁演的双簧?小弟弟必大哗曰:我在告白看见的,叫做『二卫双簧』,中日合演。这是小问题,我劝汪氏大人物,不必注意,若犯了泄漏秘密文件的大罪,来牵扯成一句趣谈,更不值得。

(乙)泄漏自身职务地位上所管的秘密文件,已经够犯罪,又把公家文件,随意添改伪造,适于己意,尤不是要想领袖羣众者所应做。例如汪氏文上所引,德大使又见王部长,『据称:德国驻日大使,在东京与日本陆军外务两大臣谈话,探询日本是否想结束现在局势?并问日本政府如欲结束现在局势是在何种条件之下,方能结束。』这是纪录所无,而你代敌人来掩饰敌人要德国政府来讲和的地步!免惹敌国的怨恨。又对于排日问题,『详细办法,系技术问题』,记录亦无。又唐孟潇、白健生、徐次辰、顾墨三等谈话,纪录亦无之。又陶大使谓:『中国抵抗日本至今,已表示抗战精神,如今已到结束的时机,欧战时本有几次好机会可以谋和,但终自信自己力量不肯讲和,直至凡尔赛条件签订时候,任人提出条件,不能不接受……在彼看日本之条件,并不苛刻。』纪录又一字没有。这是更应该为德国陶大使声明的,免得陶大使在德国受他政府的谴责,丧失我们中国外交信用。诸如此类之小窜改尚多,虽皆无关宏要,只是适于和议之可歆动。然以中枢要人,而能如此自由伪造,即使真是一不小心,利令智昏,去充傀儡,你这样不能忠于职务,岂不是小鬼见了你,都会怕,难道不要你的命吗?你要小心,我想到相当时间,一定会给你一个殷汝耕式的下场。况且现在你夫妇想纠合『同志』,酿成小乱,亦何以管束其部下?无非以伪相市而已。苏锡文即为其卫兵所图,伏望汪氏保重。(丙)汪氏自吹:『所诚心诚意以求的,是东亚百年大计。我看透了,并断定了,中日两国,明明白白,战争则两伤,和平则共存。』又云:『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两国有志之士,难道怵于一时之祸福毁誉,而徘徊瞻顾,不敢显然有所取舍吗?』汪氏居然像煞有介事,革命青年、党魁、雄辩家、诗人、汉奸、摇身一变,又变为老教士。又你的女中豪杰陈夫人,她近来也常常嗟叹,战争中人民如何痛苦,忘了帮助你在汉口北平鏖战,俨然一位『积世老婆婆』(按即慈悲为怀老妇之意)。可惜你们夫妇,暗中又在那里怂慂『同志』不恤小乱,准备组织『中央』,希图窃取政权,作为你向敌人进身之贽。这人家可就不能不看透你们的假面具,知道你们猫哭老鼠,其实可笑,还是劝你们善保引刀成快的少年头,始终老实为好。(丁)但汪氏最不相信的,就是老实,他是志气要想达到无上的高昂,差不多宇宙如有上帝,他还想驾上帝而上。其实他无论如何能学孙悟空的善变,终变不了那条尾巴,人家看了,只是一只畜生。他的尾巴,到底是什么呢?是惨绿少年(不老的),是不懂逻辑为何物的雄辩家,是寻章摘句的书生,也是爱几个臭钱的凡夫。从前我称他为伪君子,乃是我上了人家的当,什么党魁汉奸,都是他过渡暂居的头衔,终要被人一脚踢开,提了尾巴再变,从极左变个极右,从极高变到极低,从极香变到极臭,他都无所谓。他自己以为『看透了』,马上变。他看透了革命的左边来,便觉至少要与列宁、托罗斯基三位一体,斯大林决不是他的对手;他又看透了东亚百年大计,至少希特勒、墨索里尼少壮军人,都要受他的支配。人家说汪精卫早已加入某某集团,他做了硬牌汉奸,决不像秦桧、李完用,那么简单。所以西湖上秦桧王氏夫妇,用白铁铸成;对于他们夫妇,至少要准备钨钢,才称他们的分量。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他变成了再说。我今感慨的,他既然知道:『主和也不会妨害统一,而不主和也不会分裂』,难道别人也就见不到?人家答复你,也不过说主战也不会分裂罢了,谁在那里借抗战统一呢?你反对什么呢?你提出那个反对字样,不过存心要煽动你的『同志』,替敌人起一个小乱罢了。此时你要在国内煽起小乱,这个摇身的变化,你还吃得了么?不用钨钢候着孝敬你们的百年后,还用什么呢?『中国因抗战而得到统一』,乃是一句共同说顺口的新名词。没有那个造了这个名词而抗战。问起这个名词的内容,就是说:除了极少数畜类的汉奸,中国全体人民,都是爱国分子。

我也举一个例,你所主持过的参政会,就是各党各派的代表,因抗战而统一集合。大家想到从前分裂的削弱国力,所以一合就不会再分。所以你也能相信『主和也不会妨害统一,而不主和也不会分裂』。统一里面又来共产党的服从三民主义,拥护国民政府,也共同抗战。你以为:『共产党是以捣乱为天性』。你又说:共产党能『表面化』。但直到如今,却止见你『公开』乞降,尚不曾见共产党的『公开』捣乱,共产党能表面化,你却连表面也不化。你就是要宣传你个人和议,煽动内乱,设计卖国,供给敌人的利益,满足个人的私欲。古人说:『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与其退也。』我们只晓得他们是服从三民主义,拥护国民政府,同来抗战的中国人,如是而已。共产党所要第一打倒的英吉利,尚可因民主集团,而英苏合作。中国把主张民治,服从了三民主义的国人,乃反歧视,如何而乎?你既一生鼓吹民主,居然看透了反民主集团的行运,又想马上跳槽。你提到共产不共产,无非想胡说:『中国赞成共产,应为以防共做幌子的侵略国所「膺惩」罢了!』你说:『共产党的捣乱,如果于主和时表面化,比现时操纵把持挑拨离间的局面只有较好。』这话就是你自己的计划明白宣布了,就是盼望不得共产党捣乱,所以你先来做操纵把持挑拨离间的勾当,如果共产党中了你计,来捣乱,你的机会又到了,是什么?就是你可以借求外援的名义来借日本兵平内乱了。你这种用心,不是明代的吴三桂,朝鲜的李完用吗?你倒行逆施,一至于此,你还有丝毫天良么?你坐在中央党部不是一天,谁不跟了你对共产朋友苦口婆心,祝他们表面化得自然,共同建成三民主义的国家呢?你要公开了向敌人特别提到,是何居心?你主张了卖国的和议,还有本领使他们表面化?大家同他们共不爱国,就无法得他们表面化。这好了,请你不以捣乱为天性的摸着良心,少看透点,老实做你的头能『引刀成快』的少年。我得罪了你,将来愿受你的处罚。末了,我也奉还你『举一个例』。就是你曾记得你在民国二十三四年做行政院兼外交部长时代,不是日本军阀要求撤换察哈尔宋主席哲元吗?你接到日本军阀的要求条件,不问那一个,也不问怎么样,更不问宋哲元主席究竟有什么过错,应该撤换,你就拿你诚意外交负责的精神,用卓越超羣的见识,高明莫测的手段,赶快连夜的下令,即将宋主席撤换,你就对日本军阀俯首帖耳,奉命惟谨的遵办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把我们察哈尔整个的主权,奉交日本军阀了。而日本军阀竟不费一弹、不流滴血,和平的取得察哈尔。你看这与上月的哈柴总统奉送捷克的情形,有什么两样?计算时间,你的高明迅速的外交手段,奉送察哈尔比捷克的奉送,还要快得多。其他实例,也不知有几多,我只举一个例,已是表示你高见卓识聪明智慧的外交天才,向敌人能负责任的丧权,很诚意的辱国了。汪先生,你对日本军阀这样能负责,这样的诚意,日本军阀那里还肯舍得了你呢!中国四万万五千万人中间,除了你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所以他们找到王克敏、梁鸿志二位还不够,必要对你说的只有你可以做他们讲和的对手。这是难怪他们的。因为他们并不是有意要来勾引你,或有意来害你,不过有利于他们自己,使他们容易灭亡中国罢了!而你实在也并不是有意来害日本。但是他们看你奉送察哈尔这样的办法,而且如此之快,就不能不使他们日本军阀灭华的野心格外发扬,侮华精神,也特别高涨。因此得寸进尺,使得他日本军阀就莫名其妙,忘其所以,连得他们自己传统政策与最高军略都不管了!一直到了卢沟桥七七开战,他们犹以为中国人只有吃硬不吃软。所以增派大兵入关,无法无天的烧杀天津,占领北平;还一意痴想我们国民政府像你在二十三四年做行政院长时代一样,只要用兵力威吓利诱,就可以签字屈服,垂手而得华北了。

不止如此,还要费他们的心,派兵到上海,攻南京,直到占领广州武汉。汪先生,你知他们这是什么?恐怕你还不明白吧!这就是要等到你出来代国民政府同他们做对手啊!但是他们到了武汉,你还不肯出来做他们对手。你岂真要他们打到西安、南宁之后,你才肯出来推倒国民政府,代国民政府做对手么?如果他们到了西安、南宁,伤亡了许多兵力,花费了好多军费,弄到他们本年度六十万万作战预算经费用得经光;这时竟攻不下西安、南宁,或攻下了,而你如还不出来推倒国民政府,代国民政府来和他做对手,那你真是害了他们,真是对不起他们了。到这时,你的好友日本军阀,一定要诘问你:『在你「举一个例」中的「奠定东亚百年长治久安之局」与「共同生存共同发达的又一条路」的话,不是骗人么?』你到那时,如恐不能答复,我替你想,只要说:『我是中国人,我们打仗,兵不厌诈。我现在如此,你们是失败了。可是这才够得上是「东亚百年长治久安之局」,「共同生存共同发达的又一条路」啊!』,这样复他,你不是成了一个历史上有名的大政治家吗?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那我们将来的中日战史上,中华民国得到了独立自由领土主权行政完整的那一天,岂不是要拿你的第一功载在第一页上么?你还怕什么有寃洗不清呢?我想你如要报国扬名,留芳百世,只有如此,这是我老同志为你代想的再好没有的第一个方法,除此以外就是条条是死路,请你珍重珍重,切不可走错!如果弄到『一朝失足千古恨』的时候,那就追悔也莫及了!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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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卷4上 322-3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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