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390223
1939年02月23日
刚好起床,其芳和一位“鲁艺”同学来了。
因为小鬼随即来叫我吃饭,所以没有谈多少话。
他们因为担心我会为他们的固执忧虑,特别来告诉我,他们愿意接受劝告,已经没问题了。
还说昨天在我走后,那位和我争吵过的同学曾经痛哭一场……
吃过早饭,洗好衣服,甘来告诉我昨天同其芳他们谈话的经过,要我再去看看他们,帮助他们认真平服下去,把工作搞起来。
尽管在一些问题上还不无分歧,一致的地方算比过去多了。
我先去徐那里。
有人正在屋内理发,那位画家在一大幅白布上作画:骑在马上的贺,正在向敌人冲锋陷阵的八路军。
我安慰、鼓励了他几句。
随即单独向徐谈了一点自己的看法,以为文学系几位同学急于要回延安的原因之一,是深感无事可做,所以应该赶快帮助他们订出写作计划,同时给以写作条件。
前去看望文学系同学时,恰恰那位存在过多委屈情绪的同学不在。
据说,已经找过他两次了,都未找着;大约独自跑到什么地方发神经去了……
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了一阵怎样收集材料,以及其他的话,有点斗口后言归于好的感激心情。
看见两个女同学要甘油的条子,忍不住笑了。
吃了画家的花生,直到他们吃完饭我才离开,前去看望那两位要甘油的同学。
她们都把棉衣脱了。
其中一位和小鬼在满地阳光的台阶上吃饭,另一位在洗发;还夸说她是用鸡蛋在洗呢。
画家随即也赶来了,坐在扫帚上谈了一阵绘画。
不久我就回转湾里。
回家后捉了阵虱子。
决定洗绒衬衫,虱子、虱蛋不少,也太脏了。
正动手洗,甘又来探问我同文学系同学们谈话的结果。
其间,我相当含蓄地表示了点我对写作问题和他们的一些不同看法;大体还算谈得投机。
补记了贺昨天夜里的谈话,约二千字。
饭后跟贺在村口鉴赏了一番三五九旅送来的一批日本军马,随又同去周仝处找水喝。
等了好久水才烧开,于是一面喝水一面吹牛。
而从贺的一个外甥口里知道了“抗大”女生队解散后的情况:愿找工作者自便,也可留下来继续学习,选择相当自由。
而且“鲁艺”也并未撤离延安。
像这样,颀也许在延安找到了工作,很可能到“鲁艺”了……
但愿如此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