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38:19381111:19381111-n-usa-dea-001-威廉-夏伊勒日记



威廉-夏伊勒日记>19381111

华沙,11月11日

为波兰共和国诞生二十周年做了一次半小时的播音。
由于某些原因,这次播音无可救药地乱成一团。
坐在总统宫中,我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开始奏波兰国歌……”按照计划,在华沙城里另外一个播音室的乐队将开始奏乐。
但是国歌声并未响起,倒是莫西斯基总统开始讲话。
他曾经答应用英语讲,但通过耳机我感觉听到的是波兰语。
我冲过总统宫里的走廊,跑到他房间里询问。
一名身材高大的副官在门口拦住我。
“总统答应说英语的。”
我说道。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将门略微打开了一点。
“他是在说英语,先生。”
他抗议道。
我便又冲回播音室去介绍托尼·比德尔大使,他打算讲几句精心准备的发言。
他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想他可能是突然得了“麦克风恐惧症”,于是便打断了他。
然后,他便拿起自己的演讲稿给我看,上面写着一堆象形文字似的东西。
“波兰语!”
他小声说道,“是发音……”原来他在用波兰语发表一篇简短的讲话。
当他最终讲完后,我们笑得如此疯狂,以至于总统宫中的波兰人都有点不自在。

后来遇到杜兰蒂,这恰好是他的一个“俄罗斯之夜”。
他非要用俄语跟四轮马车夫说话,并坚持要带我们去俄国咖啡馆。
从杜兰蒂的俄罗斯大草原上刮来的寒风,将雪花摔打在我们的脸上。
似乎经过差不多一个时代,马车夫终于拉着他那匹快死的老马,来到一座破败倾圮的老屋跟前。

“俄罗斯咖啡馆?”瓦尔特叫道。
在浓密的雪幕遮盖下,我们根本看不清马车夫。
不,它不是俄国咖啡馆。
它是波兰一家机关,一座乱七八糟的房子。
随后在暴风雪中,这位《纽约时报》驻莫斯科记者,就开始用俄语跟赶着破马车的波兰马车夫进行冗长的辩论。
雪花在我们身上堆成了山。
午夜过后很久,我们终于找到一家俄国咖啡馆。
里面到处是说俄语的丰满姑娘,瓦尔特说她们是地道俄国人。
还有许多伏特加、三弦琴演奏和演唱。
姑娘们将脊背靠在大瓷炉上取暖,每次都会显得益发疲惫而困倦,我想还有一点悲伤。

波兰人是个令人愉快的、极端浪漫的民族,我和他们一起吃了许多精美食物,喝了许多美酒,还听了许多美妙的音乐。
但他们可怕地不现实,例如,他们竟然会信任希特勒。
波兰电台承诺,将加快建立新短波发射台的工作。
我向他们介绍了我们与捷克人合作的经验。

华沙,11月11日

为波兰共和国诞生20周年作了一次半小时的播音。由于某些原因,这次播音无可救药地乱成一团。坐在总统宫中我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下面开始奏波兰国歌……”按照计划,在华沙城里另外一个演播室的乐队将开始奏乐。但是国歌声并未响起,倒是莫西斯基(Mosieski)总统开始讲话。他曾经答应用英语来讲,但是通过耳机我感觉听到的是波兰语。我冲过总统宫里的走廊,跑到他房间里询问。一名身材高大的副官在门口拦住了我。“总统答应说英语的。”我说道。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将门略微打开了一点。“他是在说英语,先生。”他抗议道。我便又冲回播音室去介绍托尼·比德尔(Tony Biddle)大使,他将讲几句经过精心准备的话。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想他可能是突然得了“麦克风恐惧症”,于是便打断了他。然后,他便拿起自己的演讲稿给我看,上面写着一堆象形文字似的东西。“波兰语!”他小声说道。“是发音。……”原来他是在用波兰语发表一篇简短的讲话。当他最终讲完后,我们笑得如此疯狂,以至于总统宫中的波兰人都有点不自在。 后来遇到了杜兰蒂,这恰好是他的一个“俄罗斯之夜”。他非要用俄语和四轮马车夫说话,并坚持要带我们去俄国咖啡馆。从杜兰蒂的俄罗斯大草原上刮来的寒风,将雪花摔打在我们脸上。似乎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代,马车夫终于拉着他那匹快死的老马,来到一座破败倾妃的老房子跟前。 “俄罗斯咖啡馆?”瓦尔特叫道。在浓密的雪幕遮盖下,我们根本看不清马车夫。不,它不是俄国咖啡馆。它是波兰一家机关,一座乱七八糟的房子。随后在暴风雪中,这位《纽约时报》驻莫斯科的记者,就开始用俄语与赶着一辆破马车的波兰马车夫进行冗长的辩论。雪花在我们身上堆成了山。午夜过后很久,我们终于发现一个俄国咖啡馆。里面到处是说俄语的体格丰满的姑娘,瓦尔特说她们是地道的俄国人,还有很多伏特加、三弦琴演奏和演唱。姑娘们将脊背靠在一个大瓷炉上取暖,每次都会显得疲惫而困倦,我想还有一点悲伤。 波兰人是个愉快的、极端浪漫的民族,我和他们一起吃了许多精美的食物、喝了许多美酒、还听了许多好听的音乐。但是他们可怕地不现实,例如,他们竟然会信任希特勒。波兰电台承诺,将加快建立新短波发射台的工作。我向他们介绍了我们与捷克人合作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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