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37:19370820:19370820-c-prc-cea-001-谢觉哉日记



谢觉哉日记>19370820

八月二十日


晨,致信贺:

……阅此间报纸,及与一些人士接谈,忠愤笃实胜似东南,惟不免有一弱点,即一、不很了解每一事件的实际情况,或不知道怎样去了解;二、不能联结每一事件之纵的横的关系,常常截去片段以为论断。因此,不是茫茫然感觉没有出路,就是武断的得出某种程度的错误结论,这在救亡运动紧迫的今日,不能不说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为救济此弊,我以为党政军学应倡导一种研究的作风,比如省府吧,可成立研究会——问题研究会或政治研究会,科员以上都须参加,每周开会一次,指定对此问题有素养的同志做报告,与会同志均得自由发表意见,不要轻易做出结论,越有论争越好。这样,只要一个时期,同志们的政治兴味自然高了,见解也自然深刻了。

在教职员中,在学生中,尤其是党部中应如此做。

干部不能从天空掉下,也不能专靠教室里养成。正在做事的人,同时又进行研究,其进步比任何为快。

昨日我军占岳州路、昆明路,敌困在黄浦江边。英提议中日两国兵退出上海。记得“一二八”之役,日援军未到,由领团提议停战三日,这回我们不要上当了。

南口日寇大败,大沽到日援舰二十艘,大战还在将来。昨日京皖各地,击落日机四架。(以下缺——编者注)

录前给贺信:

一、日寇灭亡中国之夙定计划,逐步实现平津、察北继东北而沦亡。今后必直捣绥宁,形成西北包围之局,甘、新、青、宁危在眉睫。吾人鉴于华北问题之因循苟安,任其蚕食,则对于今日西北之现状,不能不为栗栗以惧也。日寇兵力虽较我强,然其他条件皆我优而彼绌,本非不可以战也,只以国是未定,自蹈于危,今幸和平统一已告成功,开放言论,保护民运,彻底抗战载在中央党部训令及蒋委员长之宣言中,阶下囚之爱国君子亦已登之廊庙,用其所长,中枢有翻然之图,四海抱来苏之望,唯是巨盗临门,到处有朝不保夕之虑,而见兔顾犬,随时有缓不济急之虑。觉哉愚见,窃谓今日之大患,尚不在日寇之凶强,而在吾人抗战决心之不足。芦沟变起,国内实力派之敌忾不及西安讨逆之奋张。民运虽解放,而不免怀疑;外交虽转变,而未能立决。内蒙已矣,回疆又危,尚无积极之民族政策,敌人侵我按日计程,吾人改政弥月不足,全国人士焦急万分。甘肃为西北国防中心,当日寇西进之冲,而管领军符者正为我全局在胸,老成谋国之主席,受中枢之重托,系全国之安危,伟谋硕划,自在意中……

二、甘、宁、新、青等省之切实合作。甘、宁、新,青情形颇为复杂,军政建设尚属初步。甘省居于领导地位,谓宜于中央国防会议之后,召集西北各省之国防会议,本中央既定方针,如军事之如何整理也,交通之如何建设也,民运之如何扶植也,民族政策、外交政策之如何确立也,民生问题、经济问题之如何改善也。大刀阔斧,壁垒一新,始能应付猝至之外祸。具体事实如设立中央军分校,培养抗日救国之中坚人才。甘新铁路虽难即成,而汽车路必须推至哈密。新疆年来虽有隔阂,然据××所知,其拥护中央与蒋委员长,全省一致反日运动,极为高涨,且可为国人告者。新疆实全无赤化之嫌,论者以其与苏联接近而疑之,然此非深知苏联政策者之言也。至于红军经年为合作奋斗,毛主席、朱总司令诸将领皆当世之英雄,愿以十分诚意参加西北诸省之救亡合作,而惟××之马首是瞻,尤为××之所可保证者。

三、民众运动与组织之根本改善。孙中山先生手定临时约法规定:言论、出版、集会、结社之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国民会议力主各非法之民众团体参加,十一年十二年对农运训令,允许农民有自卫武装之权,其以唤起民众为求得中国平等自由之基本条件之一载在遗嘱,此固本无可疑者,然而征之近事,察北民军、平津沿线便衣队,已继东北义军而起,但在数月以前,苟有以民众武装起义之说者,则未有不以为大逆不道。大公报记者长江视察战区,谓二十九军之救护运输侦察,无不惟当地民众是赖。然而不久以前,学生下乡之宣传队,不受水龙大刀待遇,即被押解回。仇者快意,亲者痛心,覆辙在前,岂容重蹈。西北民运,自主席莅任后,大有进展,然而不放心者尚大有其人,是宜从根本上加以纠正。所谓虑人操纵民运,及民运为力无多之说,类皆捉影捕风,不合真理。为训练民运人材计,学校教育应以国难为中心,而且须求得理论与行动一致,于实际运动中增进学生才识。为发扬并领导民运计,开放言论,输进先进报纸杂志尤为必需。西北民运仅解放还不足,必须诱导奖进之。不在防其错误,而在防其不能急起直追。此西北民运之与东南稍异者。(下略)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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