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36:19361213:19361213-d-roc-aaa-001-蒋中正大事长编



蒋中正大事长编>19361213

十三日

 张学良、邵力子来谒,屡请移居,蒋中正皆严词绝之。嗣孙铭九携手枪来,公曰:「此处即我死处,余决不移出此室,须知尔有武器,予有正气,欲杀则杀我可耳。」

附节录蒋中正手着「西安半月记」:

「十一时,力子又来见,余腰部及腿膝均作痛,不能起坐,邵乃坐床侧与余谈。宋营长仍在旁监视,如昨日状。余命其暂退,宋谓:「奉张副司令命令,不敢擅退。务请原谅!」自始至终,监视未撤去。邵曰:「张顷来访,力言委员长在绥署起居太不便,今特预备高培五师长宅,供委员长居住。彼处前有草地,房舍亦清净,且有御寒设备,于身体较宜。移居后,张亦得朝夕趋谒。以委员长盛怒未已,不敢进言,故嘱余转劝。」邵言毕,余告以「决不能迁住何处。此为西安绥靖公署,亦即为行政院在陕之机关,余为行政院长,唯居此乃为无亏于职守。汉卿如不能送余回洛,余即死于此,可以此言告之也。」邵又言:「张谓委员长怒气太盛,每见必严词诃斥,致不能尽所欲言;如再进见,盍少假以词色?」余告邵曰:「余对汉卿期许过殷,且彼平日每自认为子弟,甚至谓事余如父,则余对之严词诃责,亦何不可?汉卿平日在余前畅所欲言,但在今日,则必汉卿不提出任何条件,余方能倾听之。可告汉卿,勿受人迷惑,作联俄梦想;亦勿自以为即使失败,尚可漫游海外。须知如此做法,如不速自悛改,世上无论何国、何人,皆不以为友,直将为举世所不齿耳。汉卿今尚自谓尊敬余,信仰余,应知凡自称尊敬、信仰领袖者,如闻他人诬谤其领袖而不亟起纠正制止,反以中立自居或默认其说,则其尊敬与信仰皆为不诚,终必叛变其领袖,而自趋于灭亡。汉卿日前向余报告,在灞桥对请愿者说话,曾谓:「我可为你们的代表,有话可以代达;同时我亦可为委员长的代表,可酌量考虑你们的要求。」彼自以所言甚得体,言时甚得意。余当时即纠正其谬,谓一人决不能做两方面代表而站在中间,所谓信仰领袖应如此乎?如再晤张时,可以昔日余脱离陈烱明之故事告之。盖陈烱明之叛, 总理早已察知其微。余昔奉 总理命,参加陈氏戎幕,陈氏初信任余,嗣陈氏知我信仰 总理之心无法撼动,乃忽变态,时时加余以难堪,余皆愿为革命忍受之。一日共餐,叶举在座,大言毁诋 总理,谓「孙大炮」如何如何,陈氏态度自若,似无所闻,余愤不可遏,置箸离座,邀陈至别室,问以亦闻叶举所言否,何以任令毁谤 总理而不纠正之?陈漫词慰解,终无诚意表示。余遂知其必叛总理,立即束装归里。迨陈烱明实行叛变, 总理蒙难,余冒险犯难,驰赴黄埔,随侍 总理于永丰舰中,与陈氏作殊死战,势不两立。凡人信仰领袖,必绝对服从;不可有丝毫之怀疑,更不得持中立态度。汉卿今日之事,所由来亦非一朝一夕,乃仍矢言信仰余;服从余;此真未闻革命大道,宜其一切轻率,毫无诚意与定见,殊可悲也!」旋问力子:「曾见虎城否?何不令其来见?」并嘱力子移入大楼与余同住,力子诺之,尚不知张等允许否也。

是日,张连来见余四次,神色较前沉默。晚间,又穿军服来见,启门见余睡,即言:「委员长已睡,不惊动了!」旋即出至大厅,似集多人有所商,声细不可辨,似闻有交人民审判之语。是夜十二时半,宋文梅入言:「孙铭九来见。」余告以已睡,宋又言:「孙必欲入见,乃来请委员长移居者。」孙即入内,携手枪见余,频言:「今晚必请委员长立刻移居。」余曰:「此处即我死处,余誓死决不移出此室。尔等二人俟我死后,可传令即以此室外大厅为茔墓可也。尔持武器入室,形同胁迫;余此时虽无武器,须知余有正气,欲杀则杀我可耳,但决不移居。」孙词色稍和缓,频频请移居,至二时尚不去。余大怒曰:「黑夜持武器纒扰不已,是何理由?余为尔之上官,命尔立即出去。即应遵命立即出去。」孙乃退。余知叛部之意甚险,决以正气与精神力量与之斗争。自念幼读圣贤之书,长隶革命之籍,古来忠烈,刀锯鼎镬,甘之如饴,千载下犹懔然有生气;景行既夙,应求无媿,而 总理之大无畏精神,尤为后死者所宜秉持勿失」。

是日

 张学良、杨虎城等逆宣布组织「军事委员会」,成立「联合抗日军」,改组「陕西省政府」,并容纳共匪份子参加。

相关人物:邵力子 张学良 杨虎城 孙铭九 陈炯明 叶举 宋文梅 高桂滋 

出处:卷3 373-3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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