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1933:19330102:19330102-c-prc-dda-002-张宗和日记
张宗和日记>19330102
1933年01月02日
我到三姐那儿,沈竟没有来。
我弯弯曲曲的问三姐的意思,要知道他们昨天在我走了之后干了些什么。
我弯弯曲曲的问她,她他弯弯曲曲的回答我,我知道他们当然已经接吻了。
沈从文对她描写我从他们那儿出去后的情形,说有个懂事的弟弟,走了一会又回来在门口看看,又走了,因为不愿意打搅他们,由这点我就可以知道了。
等到沈来,我为了要做懂事的弟弟,所以走了,把一瓶剩下的酒全带走了,说是不要等我吃饭了。
没有钱只得在食堂里吃了。
沈本来说昨天走的,昨天没有走,我送他到青年会坐车,然后他再到车站。
下午三婶母忽然来了,带来一封快信。
是大姐的,里面有一张汇票,五十元。
我们可以不借钱了。
沈送了我一支钢笔,说此笔为三姐写了八十封信。
到学校仔细一看,是EVERSHARP的。
回到学校,收到三封信。
一封是我同住在一斋的苏景泉[1]的贺卡,一封是I的。
还有一封是粉红印花的信封,上面写的字我认得出来是二姐写的,里面是一张粉红的签,上面的字是:“兹定于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二时在无锡饭店行结婚礼,恭请光临M.Z.”。
二十五号结婚,到五号我才收到请柬,来不及送礼,更不可能“光临”,只能算个通知条子。
我想ZJ一定不肯寄来,定是二姐要寄来的,信是从上海发的。
等到暑假我从北平回南方去,也许能看到她怀了大肚子。
真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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