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大事长编>19280529
二十九日
蒋中正电呈国民政府谭延闿主席,并转中央委员会,请以本党名义致书日本各政党及头山满、犬养毅各同志,宣布济案发生以来之情形,希望日本国民了解我国民革命之目的,并为王道之干城。盖自济南惨案发生后,日本国内已发生政潮,不仅其在野党反对田中内阁,日本舆论亦认为责在日本,但尚有一部份人士因受田中内阁之蒙蔽,难免认识不清。而日军参谋本部部长松井且来函,仍强邀我方派遣全权代表赴济南,签订所谓临时协议,并谓如不签订军事协议,则济南事作将有扩大之虞。冀图利用秘密伎俩,强迫我方接受其无理条件,蒋中正以我方唯有以光明严正之方法,始能胜彼,因此建议中央以本党名义致书日本各政党及名流,以促日本国民之觉悟也。
附录
国民政府与中央常务委员致日本各政党及名流电曰:
「中国国民党领导之国民革命,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此为一般文明国人民共有之要求。国民革命军为反对北北军阀而出兵北伐,更纯为中国内政问题,绝非他国所可任意诬蔑、藉辞干涉者也。保护侨民,自有常轨;乘机出兵,已属叵测;不谓更有如济案发生以来之强暴举动,我中日两国之邦交,东亚和平之前途,将为一二军人破坏净尽,此非仅本党所痛心疾首,亦必贵党贵同志等所戚然不安者。济案发生之直接原因,今尚各执一辞,当待有公正之调查。兹因福田师团长要求先订军事协议,故一切调查,无从着手。而我国民革命军蒋总司令自北伐以来迭颁严令,保护外侨;事变猝起,更竭力制止所部之抵抗及其不采取敌对行动;旋复命令各部队,远离济南;此种事实具在,不能不认为避免冲突解决纠纷之诚意。至国民革命军到济南以后对各国侨民之行动如何,当可覆按。若各国记者及贵国各通讯社五月一日二日之电报,岂不异口同声推许为纪律严明之军队;仅一日之隔,即尽变面目。然则此不幸之事件无论因何发生,必有和平解决之方法。乃福田师团长既纵使所部尽情残杀,捕戮山东交涉员,轰炸无线电台;复于七日下午提出极蛮横苛刻之五条件,限于即晚十二时以前答复,其书面又仅写七日午时,并不注明正午或午前午后几时;直至当日午后四时方提交赵交涉员,是日夜半即向济南及其附近之处开始炮击;虽彼自辩为军事开始行动之时,未违背其原定十二小时之期限,然衡以国际间最后通牒之惯例,岂得如此?而当时情势,绝无提出最后通牒之必要,更不待言。蒋总司令两次派代表前往磋商调停办法,均被其拒绝谈判,且禁止发言。其口头表示履行条件之办法,更为严酷,如所指肇事之原因,应以其片面之调查为根据,我方不得有何异议;其所指应负责任之军队,为革命军之第二军团陈调元部、第三军团贺耀组部、第四军团方振武部,均须于日本军面前解除武装。此而犹谓不欲消灭我军,阻碍北伐,其谁能信?蒋总司令至此,知与福田已无谈判解决之希望。且我军既已不惜忍受北伐军事上之障碍,实行退出济南及胶济路沿线二十里以外,事实上尤无再在前方订结协议之必要,故呈请政府将此案完全移归外交解决。我外交部提议以后,贵国政府亦已表示同意。乃福田犹进逼不已,其步哨斥候既常越出济南三十里至五十里以外,飞机且时至泰安抛掷炸弹,伤害人民,至今未止;而一面仍要求蒋总司令派遣全权代表前往济南,签订所谓临时协议;同时并谓若不签订军事协议,则济南事作将有益加扩大之虞。夫济案事实已成为外交问题,自有交涉之正轨可循,何为必以强制承诺之协议相逼?且所谓益加扩大者,果将以何种形式扩大之乎?更将扩大至何种程度乎?茍以无道行之,何求不得?我革命军既已百端忍让,固始终不出敌对之行动;惟世界公理尚未尽泯,中国人民犹未尽绝,福田师团长之行动,是否为中日两国睦谊之障碍,贵国国民与各政党当必有公正之态度,以保持我中日两国之亲善也。近日贵国政府及海陆军方面复有种种之觉书与照会:陆地则不许我军在天津、北京及东三省敌军主力所在地点作战;海上则不许我军在青岛、烟台、龙口、大沽口、秦皇岛、营口各处二十海里以内作战:其为侵害我国主权,干涉我国内政,显然易见;而犹日言对南北两军不偏不倚,祇求保护其侨民。试问此等举动,是否已溢出保侨意义之外?奉军所属之渤海舰队可至厦门等地开炮轰击;而自山东以至奉天海岸,概不许作战,即此一端,明明祇许奉军南侵,不许我军北伐,谓非袒护奉天军阀,有意延长中国内乱,更将何说?本党领导之国民革命,既以求中国之自由平等为目的,有阻碍此目的者,必以全力反对之;而于我中日两国之邦交,东亚和平之前途,追念我 孙总理希望贵国国民为王道之干城,与夫中日两国作真正之同存共荣者,辄惓惓不能自巳。谨布腹心,唯贵党贵同志等谅察之。」
相关人物:谭延闿 方振武 陈调元 贺耀组 孙中山 蒋中正 犬养毅 头山满 田中义一 (?)松井石根 (?)福田
出处:卷1 227-23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