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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卡夫卡日记>19220124

1922年01月24日
在办公室里的年轻和年老已婚男人的幸福。
我却是难以达到的,而且如果我能达到的话,我会无法忍受的,而我对那唯一的事情有着令自己厌烦的天性。
出生之前的犹豫不决。
如果有一种灵魂的漫游,那么,我还不是在最低的阶段。
我的生命就是这出生之前的犹豫不决。
站得稳稳的。
我不想以一定的方式发展,我要站在另一个位置上,这实际上就是那种“要去——另一个——星球的——想法”,这也许对我是足够了,紧紧地挨着我的身边站着,这也许对我足够了,能够把这个我所站立的位置当作另一个位置来抓住。
发展是简单的。
当我还是满意的时候,我想到了不满意,并用我能达到的时间和传统的一切手段将自己推入不满意,然后我才想到能够回来。
因而我总是不满意,对我的满意也不满意。
值得注意的是,在繁多的分类学那里,真实能够从喜剧中出现。
我精神上的失败是随着幼稚的、自然是幼稚意识的嬉戏开始的。
例如我让面部的肌肉做作地抽搐,我将交叉的双臂置于脑后越过壕沟。
幼稚——令人反感的却是成功的游戏(这与写作的发展类似,遗憾只是这种发展在后来停顿了)。
如果用这种方式将这种不幸逼过来是可能的话,那么,一切都应是可逼来的了。
发展看上去是那么厉害的反驳我,并且是那么非常地不适合我作为如此思考的本性,我没有办法承认,我的不幸最初开始在内心深处是必然的,它们可能有过这种必然性,但不是内在的必然性,它们像苍蝇一样地飞来,并且也许像它们被驱赶那么容易。
在彼岸的不幸也许是同样巨大,可能还更巨大(由于我的虚弱),我的确有过这种不幸的经验,当我将操纵杆重新挪动位置的时候,这操纵杆便在某种程度上随时辰而颤抖,但我为什么后来通过对彼岸的渴求来增加这种待在彼岸的不幸呢?
悲伤是有原因的,依赖于这种原因,总处于危险境地。
没有出路。
第一次是如何地轻松,这一次是如何地沉重。
那位暴君是如何孤立无援地看着我:“你把我领到那里去?”尽管如此,却不得安静;早晨的希望在下午被埋葬了。
在爱情中去忍受一种这样的生活是不可能的,肯定没有人能够有这种生活。
如果其他人走向这个边缘——而已经走到了这里,倒是令人同情的——他们就摆脱掉,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这对我来说,也好像我根本没有走到那里,而是已经在孩童的时候向那里挤,并被用链条锁住了,只是不幸的意识逐渐地萌发,不幸本身结束了,这需要的只是一种锐利的目光,而不是先知的目光才能看到它。
早晨我想到:“你的确可以按这种方式生活,现在只是当心女人干扰这种生活。”
在女人的面前保护这种生活,可是女人们已经隐藏在这个“按——这种——方式”中了。
说你已经离我而去,也许是很不合理的;我离去了,而且是暂时令人难以忍受地离去却是真实的。
就是在“决定”的意义上说我也有权利对我的处境无限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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