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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卡夫卡日记>19171110

1917年11月10日
十分重要的事情,我至今还没写进去,我的两只手臂里还流淌着血液。
等着做的工作多极了。
梦见在塔格里阿门托的战斗:一处平原,那里没有河流,许多激动的观众拥挤着,看情况而定,时刻准备前进或后退。
人们很清楚地看到,在我们前面是高原,高原的边缘交替地出现空当,长满了高大的灌木。
在高原的上部和它的那一边,奥地利人在战斗。
人们处在紧张状态;事态会变得怎么样呢?在此期间,有的人显然是为了休息,他们看到从黑暗坡地上个别矮小灌木丛后面冒出一个或两个在射击的意大利人。
但这并没什么意思,我们当然稍稍地跑动了一下。
然后又是高原上的事情:奥地利人沿着空无一人的边缘跑,突然在灌木林后边站住,然后又跑。
情况显然不好,也变得不可理解,怎么能在什么时候好起来呢?因为人们毕竟也只是一个人啊,他们又怎么能去制服有着自卫意志的人呢?大大的绝望,普遍的逃跑成为必然。
这时候出现一个普鲁士少校,他在整个时间里和我们一起观看了这场战斗,但他现在是怎样平静地踏进这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空间的呀,他是一个新的人物。
他把左右手的各两个手指伸进嘴里吹起哨声来,就像人们对一只狗吹的那样,但却是可爱的。
这是给他部属的信号,他们在不远处等待,而现在正在进军。
那是普鲁士近卫军,都是年轻安详的人,不太多,大约只有一个连,他们好像都是军官,至少他们都佩带军刀,制服是深色的。
他们现在正以短促的步伐慢慢密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并不时地朝我们看看,这种不言而喻的死亡行走同时是感人的、令人振奋的、保证着胜利的。
由于这些人插手而得救,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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