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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卡夫卡日记>19120721

1912年07月21日
上午施博士朗诵《教育》第一章。下午与他散步。他讲述他的女朋友。他是一位金星的朋友、巴卢舍克的朋友、勃兰登堡的朋友、波彭贝尔格的朋友。他晚上在棚屋里和衣躺在床上,悲痛得可怕。和波林格尔小姐的第一次交谈,但她已经知道了她该知道的有关我的一切。她是从《来自士的里亚的十二人》认识布拉格的。淡黄的头发,22岁,外表看上去只有17岁,总是关心着她那位患重听的母亲,订了婚,而且会撒娇。
中午,那位如皮带似的瑞典寡妇W.妇人离程。在她一般的衣服外面只是罩一件灰色的小夹克,头戴一顶装饰有小面纱的灰色小帽子。在这个框架里,她那张棕色的脸变得非常柔媚,只有距离和装饰决定那些千篇一律的面孔的印象。她的行囊是一只旅行背包,除了一件长睡衣之外,里面便什么也没有了。她就是这样不停地旅行,从埃及来,到慕尼黑去。
今日下午,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这里的许多人令我热了起来,有些人对我如此地感兴趣。——冯·吉尔豪森先生的一首歌里唱道:“你知道吗,可爱的妈妈你是那么地亲切。”
晚上在施塔佩尔堡跳舞。
这个节日延续了四天,几乎都不工作。
我们看见那位新的射击冠军,而且还在他的背上看到了19世纪开始的那位射击冠军的名字。两个跳舞场地都挤满了人。在大厅的四周前前后后站着一对一对的情人。每一对只是在每一刻钟里跳一次短短的舞。绝大多数人默不做声,当然不是因为发窘,或者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原因,而是简单得很,就是喜欢默不做声,一位喝得醉醺醺的人站在边上,他认识所有的姑娘,他抓她们,或者,至少是在伸展着要去拥抱的手臂。那些跳着舞的人绝不互相碰撞。喧闹声足以穿过音乐和下面桌边坐着的人和在卖酒柜台旁站着的人的喊叫声。我们长时间徒然地绕着圈子走动(我和施博士我在和一位姑娘攀谈。她在外面就已经引起我注意,那时她在和两个女友吃着哈尔伯施塔特的涂上芥末的小香肠。她穿一件白色的短上衣,上面有延伸到手臂和肩膀的花卉作衬。她可爱而忧郁地倾斜着面孔,她因此而将上身稍稍地压低,而使得短上衣鼓起来。那只小翘鼻子在她倾斜的姿态中更增加了悲哀。无法选择的红棕色盖去整个面孔。她刚从舞场走下两级台阶的时候,我跟她讲起话来。我们正好对面走着,她转回去。我们跳舞。她叫奥格斯特·A.,来自沃尔芬比特尔,一年半来在阿彭罗达的一家克劳德的企业里工作。我的古怪特别的名字就是在多次教别人说的时候也不懂,而且后来也记不住。她是个孤儿,在10月01日进入一处修道院。她跟她的女朋友还没说到过这些。她在4月就想说了,可是她的克制不让她说。她进修道院是因为她有过糟糕的经历。她不能讲述这些。我们在舞厅前的月光下走来走去,我的小女友们不久前还盯着我和我的“未婚夫”。她虽然悲伤,但仍很喜欢跳舞,当我后来将她让给施博士时,这一点表现得特别明显。她是搞野外工作的。她必须要在10点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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