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03月11日
(星期五)
李鹏昨天在全国人大发表重要的开场演说,我们在这里都把人大称为最像婆家的国会。他针对香港的发言相当平实,比我们预期中温和多了,不过他当时出现一次奇妙的口误,成为演讲的亮点:他一开始不小心把谈判破裂的局面怪罪到中方头上,后来才连忙改口修正。前港督麦理浩在《南华早报》的访谈让人生厌,同一天乔治.华尔顿(George Walden)对某份英国报纸的说法也相当类似。我还曾和他在教育与科学部共事呢。不知道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到底干嘛接受这些访问?他们觉得自己真的有帮到谁吗?
今天的会议不算太顺利,我们和相关官员讨论个别议员所提出的法案。几个高层官员希望我们直接公开表示,如果个别议员的提案涉及财务,将无法进入议会的讨论程序,但这会让我们很为难。假使陆恭蕙提出了信息自由的相关草案,或者胡红玉自行提出反歧视法案与委派人权委员会成员的法案,一切就会变得很麻烦。我们必须尝试和她们对话,但这不太容易,因为她们都是拥有独立思想且路线温和的立法局委任议员,多少都对移交做出承诺,并将之列入她们的草案中。将这些议员个人提出的法案排除、不加以谈论,可能会引发全面的政治风波,这让陈方安生和麦高乐很是忧心。雪上加霜的是,香港的宪制性法律本身就非常荒谬。[48]虽然香港政府或许可以主导行政事务,但却没有实际的执政党,行政部门也没有像美国总统那样握有最终决策权。这种宪制性法律绝对不是熟悉政治运作的政治人物会设计出来的制度,但现在我们当然也没办法着手修订。
[48] 译注:所谓「宪制性法律」是指香港的《基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