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01月21日
(星期四)
▇17日,我们与驻港陆军指挥官霍立言少将(John Foley)[109]及其夫人共进午餐。我吃了两份美味的酸奶炖牛肉,然后一起在非常寒冷的下午外出打网球。才刚开打我的胸口就痛了起来,我猜测应该是急性消化不良所导致的结果。在我戒烟之前一直都有这个毛病。颖彤在我们回到家后请医生来家里,他带着心电图仪来看诊。接下来几天我们不断与医生讨论病情并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像是反复做心电图以及量血压及其他各种测试等。对于我是否真的心脏病发作,医生尚无定论,但是一项检查显示我的血液中存在大量的酶,这显然是个糟糕的迹象。不过,无庸置疑的是,我长期深受心室颤动之苦。颖彤支持我不想住院的意愿,但代价是这几天我们家都放置着医疗器材。我不希望看到头条新闻说我快要不支倒地了。香港完全不需要另一个死于心脏病的总督。我所见到的医生都很和善,而且对疗程很熟稔,特别是其中三位似乎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医生,他们都是心脏科医生。医院管理局执行总监杨永强医生负责居中调度协调,确保不会走漏消息而引起显著的大众恐慌,以避免媒体过度揣测我的病情。
在治疗的期间,欧威廉告诉我一件事令人十分高兴的事,事发时他人在广东开边境联络会,会后参加一场为他举办的宴会。广东当局不顾一切地告诉他,表示对在香港的我方所有人深表同情。他们直白地表示北京政府在香港的政治发展方针上处置失当,表现得像个跳梁小丑。威廉不得不在宴会中以大快朵颐当作喜得知音的回报。身为英方代表,他为国捐躯般地吃了孔雀、半条狗(他说完全看得出狗的模样)、一整条蛇和一碗公鸡睾丸。我问他:「这些菜中哪一道是最恶心的?」他有感而发地说:「公鸡睾丸!」
[109] 译注:在本书索引中他是中将,但那是他的最终官阶。在香港期间他是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