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0月14日
(星期三)
今天是丽思的生日,我们打电话给她。她很适应刚开始的新课程,头三天的学习内容令她十分享受,但也很想念我们,说着说着便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北京政府与亲中的香港报纸仍接二连三地挞伐我。那些辱骂相当蹩脚,他们在文化大革命时肯定比这次表现得更好吧?一会儿骂我是独裁者,一会儿又批评我自诩为民主之神。不过一般舆论对我的看法大致上似乎还是正向的。在访问香港仔和南区时,我在一间住宅遇到民众热络地围住我。我拜访了一些住在香港仔湾的水上人家。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只有遇到船沉了才会获得帮助。不过,我实在很怀疑自己能在香港的住屋问题上有所作为——因为我无法对建商做什么。若要维持恒生指数的平稳,还得靠他们。我们能忍受政治争论但禁不起经济动荡,因为这会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水平。几次会晤政党都很有建设性,我一方面再次接见香港民主同盟的主席李柱铭和其他领袖,另一方面也见了亲中的民主建港协进联盟成员。李柱铭和他的同志们对我的政治方案感到十分热中,但担心我未来可能会退缩,他们同时也热中于举行公投。李柱铭接着建议我,应该把1995年的选举提前一年左右,然后给北京政府有机会来停止「直通车」,干脆让他们在1997年06月后开始实施自己的提案。这或许很有想象力却非明智之举。亲北京的政治人物才智过人(一如往常),我们双方好好交流了一番,但难免唇枪舌战。他们希望我同意参加一场关于《基本法》的研讨会,会议当然是他们自己办的。我拒绝参加,因为我认为我不该参加政党举办的活动。不过,若我真的去参加了,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让他们知道我对《基本法》的了解比他们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