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06月23日
上午,一到口腔医院,即去高诊室,但见坐满了人候位子,陈又不在,同护士联系后,先去楼上理疗。
理疗结束后,高诊室已有空位子了,当即遵护士同志嘱咐,躺在治疗椅上,她要我缴费十三元,因带得钱尚差二元,只好推在明日交付,陈检查得相当把细,本已安装好了,也感觉还合适,她又转请一位枯瘦、修长,精神却很不错的老医生为我检查。
经二人商量后,需要动一点手术。
我简略地向他谈了谈治疗经过。
他颇以北京首医的诊断为不然,说:“一定可以治好!
只需动一点小手术。”
他请我让出躺椅休息,陈院长则去外科联系。
其间,一位头发已经白的病号向我点头招呼,把细一看,是彭塞同志!
他才六十岁,想不到已这样苍老了。
闲谈中我曾提到他的父亲,也谈到我需要人体球蛋白、罗红霉毒。
他说,后一项他得查问一下,是否有?至于球蛋白,进口货得五十元一针!
我去年打的国内产品,因而仅十五元。
他见我惊异于价钱过高,说:“你们有稿费拿,五十元算什么!”
经我解说后,他又说,人体球蛋白并无免疫作用,并将他的电话号码写了给我。
这时,陈转来了,说医生不在,改于明午后三时去动手术。
回来时已十一点过了。
午休后,准时起床,准备去金牛坝。
可是出版社接连两次来电话,说,车得迟一些时候才能来。
我同老艾在巷口等了很久,车子来了。
有李致一道,先送他回盐道街,然后才送我们去金牛坝,西门外新建住房不少,同时有些茅屋掺杂其间,看来相当打眼。
所经街道,有些路已经认不出来了。
盐道街一带照旧狭小,就像解放前小城市的街道一样。
到金牛坝招待所,先去八号楼,看井丹,他的腿病不如想象之甚,经治疗后,已能勉强行走。
他谈得不少,从中宣部的座谈会扯到《苦恋》,随后是“若干历史决议”,有关前两个问题,他的看法如何,可惜未听清楚,其实他大部分话我都没听清楚!
耳朵太不行了。
他告诉我,周曾要我在家多住一些时候。
去七号楼时,正碰见志高同志由人搀扶上楼。
我们未便打扰,就要秘书同志去请郑英同志。
没想到她已六十五了!
同她谈了往事。
她说,她曾去昭觉寺参观过我们被关押的住所。
有一点给人印象最深,那位专家组的头头,总算从她那里把姓名,以及目前的职务弄清楚了,有些事真也令人难解,只好由它去了。
离开前,志高同志由人搀扶着来见了一面。
想不到竟然那样衰老,头发全脱落了,只有少许白发,但面容红润,且已发体。
虽然有点瘫痪,幸而尚能言语。
回家时,发现宋明、劼劼已吃过饭走了,我也顺便吃了晚饭。
宋明去车站前,高缨同志来过,说是已经为我向二医院交涉好了,明日即可前去理疗。
我请他另约时间,下星期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