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04月10日
上午,校正《闯关》。
刚好迷糊了一会,小安就来了,接我去北京医院向茅公遗体告别。
张俊同志也帮着招呼吊客。
签名后,他领我到灵堂门口,我就单独进去瞻仰茅公遗容去了。
有点哽咽,强自抑制,才没有哭出来,只是泪水模糊了眼睛。
绕遗一周,当然是在行礼致敬之后,于是同家属一一握手,就出来了。
上车前碰见丁玲同志,她架着黑色眼镜,是昨天才从鼓浪屿返京的。
离开之前,我问了问一位作协的同志,可能是朱子奇,知道巴公住的东皇城根街前国务院办公处。
于是要小安送我到皇城根街九号。
因为这里有东西南北四条皇城根街,巴公住的地方是南街;我们却到北街去了。
深悔事先没有问个清楚。
幸而终于算找到了。
中式建筑,琉璃瓦顶,有好几座,每座房屋不多。
巴公一人在家,小林同方方上街了。
我们从生活谈到一些往事故旧,随又扯到创作问题。
感觉建国后社会活动多,创作道路却狭窄了。
因而作品反不如过去多,且相差甚远。
我说,起应曾劝我写过去熟悉的,我没有听。
艾芜也吃了这个亏。
老赶任务,结果材料比作品多!
我们还谈到写回忆录和写小说的难易问题,以及茅公生前对此的看法。
我颇赞同我与其写回忆录不如写自传性的小说的设想。
因为怕他过分劳累,虽然想说的还不少,毕竟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