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50227

1965年02月27日
这两天都心神不定,今天是玉颀逝世周年了,心情倒反而安静。
认真说来,不安静又怎样呢!
昨天就盼礼儿回来,今天算回来了。
我想不到他会回来得这么早。
我十点半起来,他就早已到了,只是没有带杨希回来,带来的是凡儿。
据说,秀清带希娃到学校劳动去了,要下午才能来。
多少有点扫兴,还担心他俩母子今天未必能来。
洗了脸,给凡儿取了点水果、糖食,我就出去逛街。
目的呢,似乎还是六七天来那个目的:为玉颀买个花瓶,搁在她的骨灰坛前,跟目前那一只换着用。
这是聊表记念,但也出于无可奈何!
可是,文物商店虽然堆了不少瓶瓶罐罐,可就没一个稍中意的!
在街上没有耽搁多久,就回来了,因为兴致很坏。
快吃午饭了,刚宜还未回来。
礼儿告诉我说,全市中学生物理竞赛,刚宜得了第二名后,班主任问他有何感想?他说:“这首先应该感谢党嘛,要不解放,我哪有机会读高中呵!”
班主任听了后非常吃惊……
我听了,忍不住大笑一通。
一则因为刚宜回答得不错;二则感觉教师们总以为刚宜不很懂事,还是个孩子。
而最难理解的,同时也较高兴的是,自从去年今日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后,娇气较大的刚齐、刚宜,都一下变得来懂事了,孩子气大为减少。
午睡起来,秀清带了希娃来了。
五点,我又去街上逛了一转,还为希娃买了巧克力回来。
因为,他主动提出要同我住一夜走。
我当然也很高兴,可是,到了晚上,他变卦了。
说他忘记了明天还要上学!
这个小家伙看来非常坚决,我也没有留他。
只是给了些水果、蜜枣,要他带走。
后来又送他们一道出去,准备直送到商业场。
但是,刚走过幼儿园,他就到秀清身边去了,于是我单独一直走去,既没有等他们、喊他们,也没有去商业场,在巷口倒了左手。
我由前院回家来了,感觉自己有些想法非常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