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40520

1964年05月20日
服药后,仍不能眠。
一点,起来找出白尘来信,重读了一遍,心中十分难受。
接着,又服了眠尔通二片,今晚上,刚宜也有点异样,老是在隔壁翻腾。
六点钟就醒了,看来倒是睡了一觉。
七点起床,到院子里走了一圈,并向刚宜叮咛了些我走后注意的事项。
因为看见友欣已经起来,又将《煎饼》校样取回,把夜里想到的两处,做了修改,然后又交给他,并做了解说。
礼儿起来后,向我打过招呼,就走掉了。
我读报后就开始收捡行李,可是总有点心神不定。
中间,叫了秀清来,向她说了我对礼儿的观感:太冷淡,太生硬了,一回家就关起门看书。
他究竟有什么心事呢?秀清说,教育局最近要他转行政工作,他不愿意,心情有些不好。
我向她交代了给颀烧瓶开水,就又继续清捡东西去了。
可是,直到九点,才在壁舟帮助下收拾停妥。
离开市区以后,心情算比较开畅了,而经过一阵信口开河的闲谈,也就逐渐忘记了一切不快。
车子行入乐至境后,沿途都是桑树,几乎远远近近的田坎上都有。
壁舟说,乐至是新蚕区,1958年才开始种桑的,中间经过不少艰苦工作。
这里有全川出名的养蚕能手“三秀”。
后来在乐至人民饭店吃午饭,才知道还有宣传“三秀”事迹的川剧,叫《蚕区初秀》。
这是那个服务员告诉我的,她姓蔡,高小毕业,很活泼。
她把那个掌锅的老师傅叫作“胖子”。
走路跳蹦蹦的,她在1960年就做服务员了。
重新上路时已经两点。
在东禅,我们休息了半点钟,同供销社门口几位老乡谈了谈庄稼,他们都讲小春比去年增产了。
大春呢,水很好,栽插也比去年早了一个季节,一般都薅了头道秧了,只是因为田亩增加,肥料没有去年充足。
(以上一段,是5月20日夜,在遂宁记的。
因为疲乏不堪,未曾记完。
)[1]
[1]缺1963年12月06日—1964年05月19日。
因这几个月沙汀爱人玉颀生病、住院、去世……故作者没有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