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30901

1963年09月01日
因为昨晚向段书记打过招呼,上午十时,王达安同志来了。
1958年夏天去尊胜坝后,我们五年没有见过面了。
他还是那样朴素、沉着,看来好像没有多大变化。
他今年四十七岁。
开始我们谈家常,知道他的大女儿已经结婚,在当小学教师了。
最小的也有十岁,能做些手头活路。
为连年增产,他那座1959年撤掉的房子已经复原,而且盖上了瓦。
在重灾的两年,因为露宿太多,吃食不足,他也得过肿病。
目前呢,神经官能症相当严重。
这几年来,他的生活也充满了斗争和胜利的喜悦。
1960年、1961年他都给戴过右倾的帽子,第一次整训时甚至被工作组列为斗争对象。
那时他已被调到里程去了。
但在斗争会的前夕,他沉着地用事实战胜了所有的谎言:工作组的材料是地富反提供的!
而且就具体的人他都估计对了,同时他还为王达发等三人进行了辩护,因此工作组撤销了对他们的斗争。
在李林枝同志支持下他才得回转尊胜,而尊胜的产量,已经恢复到1957年的水平了。
但,这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稀大窝问题,小春还未种完,那个对他颇有成见的区委书记,就给了他一闷棒!
支持他的是县委杨书记。
他对这一事件的经过讲得非常生动、详尽。
在他的谈话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已故的县农工部副部长,三十几,大学毕业,工作切实,作风艰苦,很受群众爱戴。
他一向是工作稳,非常尊重老农的意见,但在到湖北、河南参观后,变了。
滋长了瞎指挥倾向,他经常同群众一道夜战、露营,肺病发了,也不听劝!
……
到了十二点,阵雨来了。
好在我已为达安同志准备好饭,但他非走不可。
边说边穿雨衣,到了阶沿上时,他决心更大了,几下脱去鞋子,就往雨坝里走。
我只好赶去送他……
午后四点,他又如约来了。
但正谈得起劲,就碰到有人打岔,所以不到五点,他就又走了。